大约午时刚刚过，宁芷睿便一个人前来，一身素色的便服，更加衬托的他孤寂清冷，瞧见宁致远他先是淡淡一笑道:“四弟许久不见，倒是清瘦了不少。”

“皇上也是，这皇宫之中果真是高处不胜寒。”宁致远笑

着坐起身道:“身上有强，多有不便希望皇上不要计较草民失礼。”

“几个月不见四弟倒是生分了，这里那里来的皇上，只有你我兄弟二人罢了。”宁芷睿心中苦涩，看着宁致远对他的态度，心里不自觉有些失落。

“今时不同往日，此刻的二哥贵为天子，你我二人便是君臣，父皇曾教诲君为臣纲，宁致远一直谨记在心，只要二哥在这帝位一日，你便是我要效忠的君王，哪怕牺牲了宁致远的性命，也在所不辞。”宁致远神情严肃，这一番话说的宁芷睿心中很不是滋味，一句君臣便化开了曾经的兄弟轻易。

“远儿，不管何时你依旧是朕的四弟。”宁芷睿笃定的说到:“想当年我们兄弟四人虽然会吵架和打闹，但感情依旧很好，可是不知什么时候开始，就变成了这个样子。”

“皇上，以前我们是兄弟，现在我们是君臣，这就是最大的区别。”宁致远微微一笑道:“昨晚我梦到母妃，她说让我好好保护你。”

“惠贵妃虽然不是我的亲生母妃，但对我极好，只是苦了她……”宁芷睿有些伤感，他不明白最近是为什么，总觉得心里空落落的。

“二嫂可好？”宁致远继续问到。

宁芷睿脸色稍微一变，不过他还是沉默了片刻说到:“有些事一句两句说不清，但是我与她不过是各取所需罢了，我知道宁芷清与她青梅竹马，但是既然她嫁给我，是宁国之母，就应该绝了他念，安心的做自己该做的事情。”

“皇上所言甚是，不过他们二人乃是青梅竹马，难舍难分自然在情理之中，但是这事违背伦理，二哥还是慎重。”宁致远谨慎的说到，想当年当今皇后还是二王妃的时候夫妻二人便是感情不睦，偶尔也会闹到父皇哪里，但是大家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也就过去了，可是宁芷睿如今是当今皇上，他怎么可能容忍自己的皇后惦记着自己的弟弟。

“朕觉得婉清甚好，还是四弟有福气。”宁芷睿连忙岔开话题，皇后的事情让他头疼，若不是还用着林丞相，早就把皇后废了，不过他揉揉脑袋，离成功也不远了，不如在忍忍。

“一波三折，都不容易，今生能够遇到一个懂你知你之人实在不容易。”宁致远把玩着茶杯面带笑意，难得今日兄弟二人没有唇枪舌战，这么聊了一上午，仿佛又回到许久之前，他们煮茶论酒好不快哉。

“好想念以前，无忧无虑。”宁芷睿难得的开心，他笑着说到:“若不是今日你有伤在身，一定要好好喝上一坛酒。”

“皇兄莫急，待有一日宁致远杀敌归来，家国安宁，一定饮了大哥这杯酒，然后解甲归田与婉清男耕女织过着逍遥自在的生活。”宁致远笑着说到，这一番话彻底让宁芷睿安心。

“希望那一日不要太晚。”宁芷睿看着漂浮的诧异心神不宁，朝堂之中的算计与背叛让他格外的麻木，就想遇到一个人安静的生活一辈子。

“皇兄，宁致远以茶代酒敬你一杯，今生能够结为兄弟都是缘分。”宁致远举起杯子轻轻与宁芷睿相碰，二人相视一笑似乎又回到了年少之时，谈笑风生悠悠快哉。

若你不是帝王，我不是臣子该多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