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爱他，所以说的理所当然。”素衣很是悲悯，眼前的林婉清跟记忆中那人截然不同，她虽然性格嚣张，但单纯善良，而眼前的婉清眼里多了算计的光芒，许是经历的事情太多，连信任也变了味道。

“我不记得往事，怎么知道我是否爱他？素衣姐姐，瑾沫是谁？”婉清突然提到瑾沫，让素衣始料未及，她只是一愣道:“瑾沫只是一位故人，千万不要在王爷跟前提到她的名字。”

“看吧，林婉清不过是一个影子罢了，忘不掉的过去，逃不出的将来，我宁愿不爱。”婉清的语气很果断。

“你太倔强，瑾沫是王爷深爱的女子，不过她已经是过去式，你为何还要苦苦纠缠。”素衣很是不悦，那一道伤疤始终盘亘在宁致远的心头，她真的不希望有人提起。

“若我爱，他必须全心全意对我一人，否则我随时都可以消失，我忘了我是怎么来到这个世界上，但我知道自己随时可以离开。”婉清的声音很绝望，就像冬日里刮过的西北风，让人心里很不舒服。

“婉清，三思而后行。”素衣叮嘱，她怕婉清又做了什么惊天动地的大事，一时之间宁致远接受不了，那么她的性命也是堪忧。

“我清楚自己想要什么，你不必多管闲事。”婉清转过身走进屋子里，乍一遇到屋子里碳火的温暖，有些受不了，狠狠的咳嗽了一阵儿，方才觉得好受许多。

窗外一声鸡鸣，已经是五更天，因为下雪的缘由，窗外还是漆黑一片，婉清坐在床上抱着双腿沉思，她是不是真的太固执了，直到辰时又迷迷糊糊睡了过去。

天色大亮，地上一层厚厚的积雪，看样子五六日都是寸步难行，素衣望着漫天大雪心中内疚满面。

她要回宁国好不好？

“姑娘这几日怕是走不了了，就安心在老太婆这里待着吧。”一位满头银丝，年过古稀的老奶奶慈祥一笑，脸上的皱纹堆成褶子。

“老奶奶，叨扰了。”素衣转过头歉意一笑道:“这越说来就来，毫无预兆。”

“是呀，宣州的雪又大又厚，山路不好走，姑娘不如在这里多留一些日子，老太婆虽然清贫，但至少可以管你温饱。”老太太拄着拐杖，脸颊上的笑意带着通彻淡然的味道。

“这里是宣州？”素衣大惊，她还以为自己还没有出凌国的边境，岂料已经到了宣州境内，心情莫名的好了许多。

老太太点点头微微一笑道:“姑娘不是寻常人家的姑娘，倒像是大家闺秀。”

“家父乃是京城人士，饱读诗书也算是半个读书人。”南宫素衣一笑，她与南宫璟黎都是南宫侯府的人，不过她是庶出且一直流落江湖，直到被宁致远救了一命，方才认祖归宗，但她很少会南宫府，所以并不是很了解。

“难怪看你知书达理温文尔雅。”老太太赞不绝口。

素衣反倒是有点不好意思挠挠头发。

“那位姑娘好像遇到烦心事，感觉性子寡淡的很。”老太太瞥了一眼婉清紧闭的房门，淡淡一笑道。

“婉清失忆，不记旧事，所以难免有些烦心。”素衣笑着解释到:“平日里也是一个活泼好动的丫头。”

“难怪，你们俩可是许了人家？”老太太笑着追问，素衣有些不好意思的摇摇头。

“有心仪的男子？”

素衣不好意思的点点头道:“只是有缘无分，这一辈子恐怕也无法嫁他为妻。”说罢她竟然有些伤感。

“爱情强求不得。”老太太摇摇头微微叹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