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烛轻柔地对陆然说着，这些话他早就想说给陆然听，把他的内心剖给陆然看，感受炙热的心脏，强烈的心跳。

“彼岸花，花开彼岸，花开时看不到叶子，叶子舒张时又没了花的踪影，花叶两不相见，生生相错。”

“我陪着你。”

“好。”

泠泠山风吹过茂密的树林，发出鸣鸣响声，气温渐渐变凉，天也变得暗了下来。

“是晴言吗？”陆然手持他的随身佩剑问道。

“大概是的吧。”方烛直勾勾看着陆然。

“好。方烛，有些事情我想跟你说？”陆然表情严肃地看着方烛。

方烛很乐意陆然跟他说些他所不知道的一切，“什么？”方烛好奇问道。

话到了嘴边，陆然却有些难以启齿，他怕他说了以后方烛会改变对自己的看法。

方烛看出陆然的犹豫，爽朗地笑道：“说吧，我不会离开你的，一辈子都不会。”

陆然听到方烛的回答，心里觉得踏实了，他缓缓开口，“我其实是魔教――万魄教的教主。”

“万魄教？”方烛跟着陆然的话说着这三个字。“就是武林豪杰、江湖正派人士痛恨的魔教？”方烛反问陆然。

陆然看着方烛的反应，心里已经是凉了一半，还是开口说道：“是，我不想对你有什么隐瞒。”

陆然正视着方烛，眼神中充满真诚。

两人都不说话了，方烛对万魄教当然是有所耳闻，不光是繁华大城市，就连方烛那穷乡僻壤的家长都了解着万魄教。万魄教本是无名小教，但这几年发展迅速，很快就壮大了。

方烛真的没想到，跟自己在一起许久的人竟然是一位魔教教主，这让方烛不得不吃惊啊！

陆然看着方烛脸上神情在短时间内变化莫测着，他有些捉摸不定方烛的神情，定了定心神问道：“那么，你愿意和我一起回万魄教吗？”

陆然问方烛要不要和自己一起去碎雪峰，入自己的魔教。陆然心中还是隐隐期待着，虽然方才他看方烛的表情不是很友善。

方烛张了张口，还是想说出内心的答案，“当然！我说过了要一直陪在你身边。”

陆然听到这个回答，他的嘴唇微微勾起，划出好看的弧度，眼中闪着柔柔的光。

“好！”

二人击掌为证，相视而笑。

“等等！”陆然大声喊了出来，方烛停下来看着陆然，一脸不解。

陆然靠在方烛耳边，神秘地对方烛小声说道：“我想带你去个地方。”湿热的气流轻轻拂过方烛的耳垂，一时间，方烛有些心猿意马。

“那我可以先知道吗？”，方烛没有抬头看着陆然，反倒是直直看着前方的风景，可是他脸上的红晕瞒不了陆然的眼睛。

陆然“噗嗤”一笑，他本是性情开朗之人，看到陆然脸上的红晕，打算继续逗逗他。

陆然的手指轻抚上方烛的耳垂，指腹上因为长年练剑渐渐被磨出的茧子，方烛的脸上感觉到一种粗粝感，却异常受用。

“陆然，别闹了。”方烛沙哑着喉咙声，他怕陆然再抚弄下去，他会做出什么事情。

陆然听到方烛这样说，撇了撇嘴，故作轻松地回答：“那好吧，我们走吧。”

他走在方烛的前面，心急地想抹去刚刚心头的异样感，所以他不敢回头。

他们两人直径下山，陆然带着方烛想西南方向走去，走进水雾的沉睡王国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