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再去将皇上赐我的那个月白绣梅的衣服拿来。”白芙站起身来坐在梳妆台前面。

小玉心中一喜，这可是白芙平日里最爱的那件，她刚刚只是以为白芙要故意做些表面功夫给别人看，没想到竟是要真正遂了皇上的愿了？

她赶紧应了句是，拿来衣服为白芙梳妆。“夫人今晚怎么如此好兴致？”小玉将衣服抱来。

白芙勾唇笑笑：“只是想打扮一番罢了，你怎么想的这么多。”

小玉在她背后吐了吐舌头，也不再继续逗她。

白芙平日中都是素面朝天，梳妆台前的脂粉几乎都没用过。小玉将小心翼翼的打开，描眉点唇。镜子中的那张脸面若桃花。小玉最后看到自己的杰作的时候不禁呼吸一窒，她从前跟着简若语走南闯北，见过不少名声在外的美人，若是那些诗中说她们肤白如玉，白芙恐怕只有月亮才能比拟。面皮先不说，那张脸上最美的就是一双水光潋滟的桃花眼，即使不说话，那眼睛也会说出千万情话，让人陶醉其中。小玉十分满意，正要好好夸夸她，外面就传来“皇上驾到”的喊声。

小玉笑着退到一边，白芙也赶紧站起来行礼。

沈凌霄迈进白芙的房间，眼睛在白芙身上已经挪不动半寸。

见沈凌霄许久不说话，白芙笑到：“皇上先用膳吧，这是我特地让人备下的风味小菜，不知道合不合皇上的胃口。”

白芙拉着沈凌霄做到桌边，他尝了一口点点头，的确是不错。自他登基两年来，虽然身边有众多嫔妃，但是同人一起吃饭的时候真的很少了。若是不想处在寂静深宫中，人间烟火气也是十足，他又想起曾经白芙给他的选择，两个人不再争夺皇位，同他去过寻常夫妻的生活如何。他心中叹了口气，或许自己当时的选择会不同吧。

白芙见这菜还合沈凌霄的胃口，两人吃了一些菜垫垫肚子之后，白芙又提起一旁的白玉酒壶，其中是玉露，想来好笑，人生起伏波折，回来再喝这酒，香气还是一点没变。玉壶倾斜，透明醇香的液体将酒杯装满。她将被子举起：“有劳陛下记挂我这些年。”她一饮而尽，不知是不是许久不饮酒的缘故，这酒有些辣，让白芙的眸子又浸了些雾气。

沈凌霄也将杯中的酒喝尽，“你当初为何要逃？”烛光没有照进他的眼中，白芙望去，里面一片漆黑，什么也看不清楚。

“我想逃就逃了，怎么样？我记得大婚那日你没跟我拜堂啊，所以我们只是有夫妻之名，其他什么关系都没有，你怎能强求我留在你身边？”她喝下酒后情绪有些上涌，这么些年来聚积的牢骚一口气直接吐了出来。是啊，自己同他到底是什么关系呢。她摇摇头，显出一股醉态：“那你到底为什么一直在后面对我穷追不舍，沈临秋也死了，皇上你也当了，为什么就不能放过我呢？”

在白芙提到沈临秋的时候，沈凌霄的眉头微微皱了一下，她便知道他那里有沈临秋的消息。心中正想着下一步行动，耳边忽然传来一句话：“因为我有东西被你抢走了。”白芙心思被震回来。“你一直装傻不打算还它。”她撞在沈凌霄的眼睛中，那里面有她的影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