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信你,可我还是不开心。”轩辕辰逸以修长的手指挑起甘毕毕的下巴,威胁道,“你要是不跟我好好解释解释,今天你就别想下床。”
额……
甘毕毕嘴角抽了抽,她信吗?当然是信的。
这一个月来轩辕辰逸夜夜留宿碧水宫,夜夜都将她折腾地浑身酸痛,而他自己则是神清气爽,精神抖擞。
而且那还是在他心情好的情况下,要是惹怒了他,自己怕是真的连甘泉殿都去不了了。
“我说我说。”甘毕毕老老实实地将今天的情况一字不落地说给轩辕辰逸听。
为了体现自己与于战“兄妹情深”,她还顺带提了不少原主与于战小时候的时候。
比如说原主过去犯错被罚的时候,于战是怎么保护她的;原主想要什么却得不到时,于战又是如何做的。
甘毕毕喋喋不休,轩辕辰逸原本压抑着的怒火不仅没有被熄灭,反倒是像是被浇了油一般愈演愈烈。
老子让你解释你为什么会跟一个男的抱在一起,你却在我面前秀恩爱?你一定是嫌老子不够生气。
甘毕毕说得声情并茂,忽然发现某人的脸越来越黑,就像是被乌云笼罩了一般。于是,她的声音越来越小,越来越小。
未几,甘毕毕抿着嘴,不敢再说下去了。
“说啊,怎么不说了?你不是想要告诉我你和那个叫什么战的男人感情有多好,又是怎样的情意绵绵吗?”轩辕辰逸阴阳怪气地说。
“我哪有,那是虞含之和于战的关系好,关我什么事啊!”甘毕毕垂眸,粉唇嘟着,小模样看起来十分委屈。
“既然不关你的事,你为什么要和他搂搂抱抱?”
“可现在我不就是虞含之吗?”
“也就是说,和于战缠缠绵绵的人还是你。”
“我……”甘毕毕觉得自己简直要被他绕晕了,索性不再说话。一副“你想怎样就怎样,老娘我无所谓”的模样。
轩辕辰逸见甘毕毕还有脸皮跟他生气,气得恨不得扑上去把她咬死。
然而他舍不得啊,没办法啊。
两人沉默了片刻,最后还是轩辕辰逸先束手就擒。
“我保证,只有你现在过来哄我,我就不生你的气。”轩辕辰逸傲娇道。
甘毕毕:“……”
见甘毕毕没有反应,轩辕辰逸继续说:“你现在跟我说一句话,我就原谅你了。”
甘毕毕依旧将小脸鼓得像个小包子,没有一点儿要理轩辕辰逸的模样。
“好吧,毕毕,我错了,原谅我好不好。”
“……”
“理理我呗。”轩辕辰逸如只小猫一般蹭着甘毕毕的脖子,温热的气息洒在她的身上,又酥又痒。
甘毕毕下意识地缩了缩脖子,轩辕辰逸却锲而不舍地黏了过去,一只手在她的腰间胡乱点火,好听的声音在她的耳畔肆意撩动她的心弦:“不气了,好吗?”
甘毕毕被他半撒娇半耍赖的模样逗乐,却还是憋着笑说:“你不怀疑我和于战的关系了?”
“不怀疑。他算是你的半个兄长,就便是朕的半个大舅哥。”
甘毕毕噗嗤笑出了声:“那皇上准备如何安置你的大舅哥?”
“这件事情朕自有打算。”轩辕辰逸在甘毕毕的额间印上一吻,“放心,不会委屈了他。”
“还是逸哥哥最好。”甘毕毕很吃这套,心满意足地倚在轩辕辰逸的胸膛前,甜甜地笑。
三福客栈后院。
一袭黑衣的于战正在练刀。
一套刀法被他耍得虎虎生风、气势如虹。
忽闻一阵沉稳的脚步声,他警惕地蹙了眉。右臂大开大合间,手中凌厉的大刀划破半空朝门侧飞去。
来人凤眸如水,脚步微停,立在其身后的李深脚步飞快地上前,以掌为刀劈向刀刃。
那柄即将刺入男子胸膛的长刀骤然变换方向,刺入一旁粗壮的树干中。
突如其来的力道将大树震得发颤,落叶如同急雨一般簌簌落下。
“大胆,你可知道……”
“李深。”紫衣男子冲李深使了个眼色,令他将后话一一咽回喉咙中。
轩辕辰逸朝于战走去,浅笑、鼓掌:“长垣将军好身手。”
“你是谁!”于战昵着他冷声道。
“我是可以帮助你的人。听说,将军在打探羽纱国楼炎冥的下落。”
“关你屁事。”于战瞥了他一眼,然后大步走到树干力气将自己的大刀拔下。
刀尖没入树干极深,可见那个叫李深的人武功极高。能有这样的高手护身,这个紫衣男人必定不是寻常人。
面对他的粗言鄙语,轩辕辰逸没有丝毫生气,依旧沉静如水,却又威严毕露。
“羽纱国如今正面临着内忧外患,一切消息封锁城中,没有我的帮助,你是不可能打听到他的下落,更不可能伤他分毫。”
“呵,说的跟你有办法一样。”
于战知晓这人身份不俗,但还是不敢轻易相信他。
他话音刚落,便见轩辕辰逸从腰间取出了一枚玉牌。
于战只看了一眼就认出了那是什么。
是楼炎冥的随身腰牌。
“楼炎冥现在被幽禁于羽纱国皇宫之中,半个月以后便要问斩。然而他早就已经筹备好了一切。在其斩首之日,他的手下会用狸猫换太子之计将他救出,让一个和他长相相似的死囚来代替他死。只有我知道他这一计划中的所有细节,也只有我可以帮助你报仇。”
于战眯着眼看他,仍是半信半疑。
“你为什么要帮我,你到底是什么人,你的目的是什么?”
“帮你的原因很简单,一是因为我同你一样想让楼炎冥死无葬身之地,二是因为我缺了一把刀,而你,就是那最好的一把刀。”轩辕辰逸望了他一眼,笑道,“机会只有一次,将军要是不愿意,我也不会强人所难。李深,我们走。”
二人正欲转身,便听到于战坚定的声音从身后传来。
“成交。我的要求是捉到楼炎冥以后,由我来取他的项上人头。”
“这是必然,将军可随时诛杀楼炎冥,只需将他的人头带回天烬便可。”轩辕辰逸看了李深一眼,李深会意,将衣襟中的一卷地图双手交给于战。
于战将大刀插于地上,接过东西,打开便开始看。
轩辕辰逸继续道:“这是羽纱国皇城的地图,楼炎冥的藏身之地与逃生之地我已经给将军标注出来。我的建议是在楼炎冥被其手下换出时出手,那时是最好的机会。”
于战将地图合上,看向轩辕辰逸的目光已经多了几分善意。
“若是得手,公子便是我于战的在世恩人。于战日后任由公子差遣!”
轩辕辰逸微微一笑:“且祝将军旗开得胜。不过,在下也要提醒将军,楼炎冥此时颇为狡猾,他手下之人并不好对付,将军切莫急功近利,保住自己的性命最要紧。”
“多谢公子提醒!”
轩辕辰逸颔首,未再多言,转身离开。
于战握住地图的手紧了紧,眼中有光芒乍现。
“楼炎冥,半个月以后就是你的死期!”
这厢轩辕辰逸与李深已经离开了客栈。
轩辕辰逸龙章凤姿地走在前头,一手背于身后,一手拿着把折扇缓缓摇着。
李公公跟在其身后,忍了忍,没稳住,问道:“皇……黄公子,如此重要的事情,您为什么要让给一个外邦人做呢,万一他不听话,岂不是搞砸了您的全盘计划?”
“他虽是外邦人,但论这世间最想让楼炎冥死的人唯他也。而且,于战是古月国第一高手,又是在战场上摸爬滚打过的,就算是我们天烬也没有几人能够胜过他。此行凶险,没有他这样的武力是不可能完成这个任务的。”
“可他再厉害那也是往日的事情,现在他断了一只手臂,又身受重伤……”
“咱们的淑妃娘娘不是已经给他看过病了嘛。”
李深无语,他怎么觉得皇上在说这句话的时候酸溜溜的,表情也很诡异啊。
“朕让他去,自然是有其他用意。借他之手除去楼炎冥只是其一,其二,朕现在下的是一盘大旗,杀楼炎冥仅仅是计划中的一小部分,朕这一回的目的是要羽纱国变变天,让楼炎冥也尝一尝家国动荡的滋味。鹬蚌相争渔翁得利,我们既然要当这个渔翁,自然就不能再出面去搅鹬蚌的局。于战非我国人,让他去抢人,正好可以让天烬置身事外。其三,这样一个莫大的恩惠,足以让于战这般高傲的人甘心为我天烬所用了吧。”
轩辕辰逸弯唇而笑:“朕现在只希望那货能争气点,可别把自己给玩死了,不然连朕也无法向淑妃交待咯。”
李公公再次无语。
说白了就是想让情敌吃吃苦呗,还说什么莫大的恩惠?
呵,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