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9、第九十章 大眼瞪小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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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十章大眼瞪小眼

景森临时被一些要紧的事拖住了,所以来接乐雨陶的时间往后推迟了几天。于是这几天,乐雨陶成了曲静深家的常客。天气越来越热,乐雨陶还穿着从美国回来时穿的那条牛仔裤,整天热的跟憨狗似的。

小白经过乐雨陶身边时问:“皮皮,热不热呀?”

乐雨陶把短袖撩起来扇风,“中午了!兔子哥我开空调了啊,热死了!”曲静深嫌费电,因此都是中午才开空调,上午只开风扇。

乐雨陶打开空调以后就站那儿不动了,曲静深说:“陶陶,别对着吹,小心感冒。”

“知道了知道了!…对了,我小叔子有大裤衩没,借我件穿穿呗,这天热的受不了啦!”

曲静深嘴角抽搐:“有,我上楼拿。”

曲静深没一会就拿了条大裤衩从楼上下来,然后递到乐雨陶手里。乐雨陶二话没说,当即把牛仔裤一脱,套上大裤衩。

小白见状目瞪口呆地看着曲静深,曲静深说:“小孩子。”

小白点点头:“还真是,瞧那细胳膊细腿儿的。”

乐雨陶听见了,蹭蹭走过去,捏了把小白的屁、股:“小白哥,肉挺多的嘛。”小白气的翻白眼,抬脚把他踹到一边。

曲静深说:“小白,你过来下。”

小白走过去,问道:“哥,怎么啦?”

曲静深支着下巴看小白:“小白,都好几天了,也不见几个来买东西的。”

小白拿过来账本瞄了几眼:“这不有买水龙头的嘛,还有买钉和锤子的,这儿还有买灯泡的…”

曲静深说:“这些小东西,赚不到钱的。”

小白挠挠头发:“下午方启程来了跟他商量一下,我也不太懂,听他说要主动联系客户嘛的。对了哥,景哥呢?”

曲静深说:“去工地,说晚上回来陪我吃饭。”

乐雨陶吹空调吹够了,凑到曲静深和小白身边,拿过曲静深手里的账本漫不经心地翻了翻,“你们好无聊,小叔子不在家连个打口水仗的人都没有了!”

小白从口袋里摸出十块钱给他:“去玩游戏机去吧,少打这儿晃悠。”

乐雨陶摇头:“不想玩,没劲。”

小白拍他的肩膀:“哟,坏了,连游戏机都提不起你的兴趣了,皮皮,病得不轻哪。”

乐雨陶吸吸鼻子:“每当我一个人的时候,我就会想起我跟森以前的事,然后就觉得好伤心。外面的天空阴沉沉的,马上就要下雨。可森不打着伞来接我,我怎么回家?”

乐雨陶深情的望着小白:“白,你知道我现在心里在下着雨吗?”

小白招架无能:“皮皮,你小说看多了,景森很快就来接你,不然晚上再让景哥给他打个电话。”

乐雨陶说:“我等不及了,你不想给我点温暖吗!”

小白看看阳光灿烂的晴空,心想,下你妹的雨,一边玩毛线去吧。

乐雨陶见没人搭理他,于是就地炸毛了,仰天大吼:“我好寂寞我好寂寞我好寂寞!!!”

曲静深实在忍不住开口了:“陶陶,小声点,客人都让你吓走了。”

乐雨陶立马蹿到他身边:“兔子哥,我很寂寞你知道吗?!”

曲静深老实的点点头:“知道知道,你的行为已经说明,你很寂寞了。”

乐雨陶说:“兔子哥,还是你最了解我。我给你跳段街舞,好不好?”

曲静深说:“好,跳吧。”

乐雨陶把上衣脱掉一甩,抖得跟触电的神经病似的,腿都快成筛子了,小细腰也快扭断了。跳到用头着地转圈的那个动作时,乐雨陶倒立着在地上走,嘴里嘟嘟囔囔的,听不清他在念叨啥。

小白吸气:“哥,他跳的这是嘛啊?”

曲静深摇摇头说:“不知道,据说叫街舞。”他边说着边走到乐雨陶身边,把他从地上拉起来:“陶陶,别跳了,一身汗。”

乐雨陶邀功似的问他:“兔哥,好看吗?”

曲静深说:“好看。”

小白插嘴道:“哥,你看懂了吗?”

曲静深说:“没有。”

乐雨陶狂吼:“我好寂寞我好寂寞我好寂寞啊啊啊啊!”话音未落,他的手机响了。乐雨陶立马接起来:“喂,达令,是你吗?”

景森说:“嗯,在干嘛?”

乐雨陶的语气顿时从刚才的狂躁,变成小媳妇似的委屈:“亲爱的…我想你了,真的。”

景森还是不冷不热地说:“知道,问你在干嘛。”

乐雨陶说:“地上呢。”

景森皱眉:“在地上干什么?”

乐雨陶咬着嘴唇,小声道:“无聊,打滚玩。亲爱的,你会揍我吗?”

景泽说:“不揍你,起来。我刚才买了今晚的票,明天就该到了。”乐雨陶欢呼一声,对着电话亲个没完。

小白朝曲静深摊摊手:“哥,景哥他哥那么沉默寡言的一个人,怎么受得了皮皮?”

曲静深笑了:“我不也受得了景泽。”

小白似懂非懂的点点头:“这倒是,一物降一物嘛。”

下午的时候,景泽往店里打了个电话,恰好小白不在,于是曲静深便接起来。景泽大大咧咧地开口就喊:“媳妇儿,想我了没?”

曲静深说:“你小点声行吗?”

景泽顿时把声音压低了:“宝贝儿,媳妇儿…”

曲静深淡淡的笑了笑,问他:“有事?”

景泽说:“也没事儿,中午吃饭的时候认识了某个工程的经理,聊起了五金材料什么的,我就把咱们那的情况跟他说了。”

曲静深似乎对这个特别感兴趣,忙问:“然后呢?”

景泽吊儿郎当的说:“求我我就告诉你,叫声老公听听。”

曲静深说:“不说我就挂电话了。”

景泽败下阵来,老实把事情交待了一遍。曲静深说:“他要是需要的多,可以便宜点儿。”

景泽说:“再说呗,他说明天下午过去看看货,还给我留了名片儿。”

曲静深点头:“哦,你晚上回来吃饭吗?”

景泽说:“回啊,前几天不说游泳去吗,今天听人说有个海滩不错,叫什么水华养生会馆的,晚上吃完饭去瞧瞧呗。”

曲静深挂掉电话,把小白叫过来:“小白,刚才景泽打来电话,我突然想到件事。”

小白问:“什么?”

曲静深把自己的想法给他说了一遍,大致意思就是可以去一些建筑公司跑业务,推广他们店里的商品,开价尽量便宜点。

小白想了想:“前两天倒听方启程说了,就是不知道可行不可行。现在不太兴这个,都是在酒场上拉关系什么的。”

曲静深沉默了一会说:“但光等着生意上门,总不是办法。”“我的意思是说,先把业务圈跑大。”

小白忙点头:“哥,你这个想法好。方启程以前谈生意都是靠喝酒应酬,他说人手不够,如果景哥能过来帮他就好了。”

曲静深说:“不还有我们吗,大家都是男人,事情都可以做呢。”

小白说:“等方启程来了跟他说叨说叨,那小孩睡去啦?”

曲静深笑:“难得安静一会。”乐雨陶刚才闹了好大会,现在洗完澡,睡午觉去了。

下午方启程过来接小白,曲静深把跟小白聊过的想法跟他说了。方启程十分同意:“这想法好,可是我在这个圈里脸熟,有些话不太好说,也抹不开面子死缠烂打。”

曲静深说:“我知道,那我呢,我可以的。”

方启程笑说:“景泽舍得?万一你哪天累着了,他不吃了我才怪。”

曲静深被他说乐了,拍拍胸口:“我农村出来的,以前啥苦没吃过。”

方启程稍微想了想,说:“那这样吧,这边的事以后你作主,有了大生意就跟我说声,小事自己处理。”

曲静深说:“谢谢。”

方启程笑笑:“刚起步,我需要人。我想弄钢材,五金建材这边也顾不过来。”

曲静深说:“嗯,那咱们一起努力呗。”

曲静深看着方启程跟小白一前一后的离开,乐雨陶打着哈欠从偻上下来,曲静深问他:“陶陶,睡够了?晚上留下吃饭吧。”

乐雨陶摆摆手:“兔哥,我妈刚才打电话,让我晚上必须得回家。”

曲静深说:“那你这就走啦?”

乐雨陶从冰箱里拿了瓶饮料打开,一边喝着一边往门外走:“明儿再来玩,游戏机先放这了,别让小叔子动我的啊兔哥!”

曲静深笑应着,一天又过去了,店里重新恢复安静。他看看墙上的挂钟,景泽也快回来了。他干脆扫扫地,擦擦柜台,等景泽回来一起吃饭。

天色暗下来,渐渐褪去了白天的燥热。景泽昨天带回来的仙人掌还搁在门口,曲静深稍微给它浇了些水,然后就蹲在那儿发呆。有小孩子啃着棒冰从小店门口经过,这里离主干路隔了一条街,汽车的鸣笛声传过来,刺的耳膜有点发疼。

曲静深喜欢这样蹲在门口,看着景泽穿过不长不短的一条街走到他面前,打破自己独处时的安静气氛。甚至听听邻里之间的家长里短也是好的,这样才算最鲜活的活着。

曲静深想着这些,走到电话旁,给他叔挂了个电话。“叔,是我。”

他叔笑的很开心,问他:“还适应吧?想家了就回来。”

曲静深说:“哎——叔你注意身体,先这样,我过几天再打。”

曲静深挂上电话,又拔了那串熟悉的号码:“到哪儿了?”

景泽说:“马上就下车了,宝贝儿,想我了?”

曲静深说:“又打车。”

景泽嘻皮笑脸:“留着力气骑自行车驮你呢。”

曲静深说:“不听你贫,挂了啊。”

果然不消十分钟,景泽就出现在店门口,进门时差点没踢翻门口的仙人掌。曲静深说:“你慢点。”

景泽猛点头:“嗯嗯,遵媳妇儿的命!走,带你去游泳,会游吗你?”

曲静深说:“河边长大的,咋不会。”

曲静深去楼上收拾了些东西,然后把小店关上。景泽支着自行车,点了支烟抽上。

曲静深坐到后座上,景泽说:“抓紧喽,走嘞!”

两个人特意避开主干路,绕了个圈抄小路过去的。那条路上人不算少,但几乎没有车。景泽骑的很快,曲静深忙拉住他:“慢点慢点…”

景泽噗一声笑出来了:“宝贝儿,慢点什么啊?”

曲静深十分无语,懒得理他。鼻间突然传来一阵熟悉的香味儿,这在城市里并不算常见。景泽也闻见了,扭头问他:“好熟的味儿,在哪闻过?”

曲静深说:“是枣树,附近有果园吗?”

景泽左右瞧瞧:“不知道哪,以前没觉得,这味儿还挺好闻的。”

曲静深说:“那是。”

景泽把车子骑的飞快,曲静深说:“人这么多,你骑慢点。”

景泽答非所问:“我觉着黑猩猩他弟骑着摩托车挺帅的,要不咱也买辆?”

曲静深说:“不买,又不常出门。”

景泽不乐意了:“以前开车开多了,现在不待见那玩意儿,就想玩些土的,带劲儿!”

曲静深死死搂着景泽的腰,紧张出来一手汗。景泽自顾自的骑着,觉得挺过瘾的,差点没撞到前边过马路的小孩。

两人找了个快餐厅随便吃了点东西,然后直奔游泳的地方。那是片人工沙滩,晚上人不算少。沙滩上到处用竹竿挑着电线,上面装着高度数的灯泡。

曲静深和景泽穿着大裤衩,手里拿着条毛巾。对于这样赤着上身走在公众场合,曲静深十分不习惯,所以一路都低着头。

景泽似乎看出来了,问他:“以前没来过这种地方吧?”

曲静深点头:“嗯,第一回。”

景泽勾着他的胳膊一起下水,晚上的水温有些凉,但习惯了,便觉得很舒服。脚底下是软软的沙子,湖面被微风吹出一道一道的褶皱。曲静深掬了捧水,洗了洗脸。景泽目不转睛地瞧着他:“宝贝儿,你洗脸的动作帅死了。”

曲静深懒得理他,他很多年没像现在这样下过水了。以前在河里也没敢这样放松过,生怕水底下有玻璃渣子划伤脚。

曲静深朝远处望去,霓虹灯不经意地撒在湖面上,像飘着的万家灯火。再往远看有一座桥,桥上不停的有汽车行过,扬起尘土纷纷,却惊扰不了微风下的湖面。

景泽不知从哪顺了个救生圈,仰躺在水上面问曲静深:“宝贝儿,想什么呢?”

曲静深指指桥的方向,对景泽说:“感觉那一块挺好看的。”

景泽顺着曲静深指的方向看过去,此时正好吹来一阵风,波纹连波纹,看的人心中一派清爽。“是挺好看的,可是那边是深水区,不让游。”

曲静深看了景泽一眼:“不是要游吗,那躺要救生圈上干吗?”

景泽从救生圈上站起来,趁曲静深不注意,强行把他按到救生圈上:“是吧,挺舒服吧。要是有根绳就好了,拴腰上,拉着你往前走。”

曲静深哈哈笑,问他:“跟谁学的?”

景泽说:“小时候我学游泳的时候,景森就这样带着我。”

曲静深说:“那他对你挺好的。”

景泽炸毛:“好个屁,把我带到水中间,再强行把救生圈拿走!”

曲静深笑的肚子疼:“那这也挺好的。”

景泽听了这话,开始抱负曲静深,硬是把他掀到水里。有个小孩拉着家长的手指着救生圈,生意弱弱的说:“就是那个叔叔拿的。”

景泽闻言,一个猛子扎到水中,朝曲静深喊:“兔子,快点儿,去深点的地方!”

曲静深只好紧随而至,景泽眯眼:“游的不错嘛。”

曲静深说:“以后不许拿小孩的东西。”

景泽说:“那是我借的,说好一会就还给他的。小破孩,还会告状嘞。”

曲静深从水里站起来,水已经漫到腰以上的位置,他呼噜把脸,对景泽说:“比赛一下呗,看谁游的快。”

景泽问:“啥彩头?”

曲静深扎进水里,早游远了。当然,最后是曲静深先到的终点。景泽紧紧跟在后面,他一边甩着头发上的水一边说:“宝贝儿…挺能游的嘛…看来还有力气游,不错不错。”

这边已经算比较深的地方了,旁边没有多少人。景泽绕到曲静深身后搂住他的腰,趴在他耳边低声说:“别动,让我摸摸,我就摸摸。”

景泽的手从大裤衩边缘伸进去,摸进曲静深的内、裤,景泽说:“紧紧的裹在身上,嗯,摸着挺舒服的。”

曲静深说:“别乱来。”

景泽依约点头,把手拿出来,老实地搁在曲静深腰上:“宝贝儿,听话要有奖励的,不然下次这招就不好用了。”

沙滩上的灯光照不到这里,水面漆黑一片。那些年,这个北方城市还没有污染的这么厉害,如果天晴的好的话,晚上还能看到漫天的星子。

曲静深抬头正好看到北斗星,他戳戳景泽:“喂,看。”

景泽说:“今天星星蛮多的,我记得我小时候星星要比这亮得多呢。”

曲静深半倚在他怀里,说:“我娘说,北斗七星里住着妖怪呢,一颗星里住着一个,总共七个。”

景泽说:“骗你呢。”

曲静深点头:“是啊,骗我呢。小时候晚上不睡觉,我娘总爱这样吓唬我。”

景泽切了一声:“拿这吓你?我妈真刀真枪的吓我,我都不怕。”

曲静深说:“嗯,被你哥训练出来了。”

景泽不乐意听这话,他咬上曲静深的肩膀,曲静深嗯了一声:“你哥明天来接陶陶呢。”

景泽说:“来呗,早接走早安生。”

曲静深说:“那明晚跟他们一起吃饭?”

景泽说:“庆祝我偷渡成功吗?他会整死我的。”

曲静深说:“我保护你嘛。对了,今天你在电话里说的事?”

景泽堵住他的嘴:“以后不午光着身子谈正事,伤情啊伤情啊…”

风无声地拂过曲静深额前的头发,这是他毕业后的第一个初夏,他恋爱了。平静许多年的岁月一下子被打破,心里似乎装进了万家灯火,恍如此时此刻的水面,温柔地晃动着,在浩瀚的星海下面,在无声的流年面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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