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我将兔子还给你就先告辞了。”白芷言不带丝毫怀疑的转身就走。

结果脚下好像不受控制一样，刚刚迈出去就被绊倒，摔倒的姿势虽然并不难看，但这是她今天之后这么大以来第一次摔跤。

可想而知心情是如何的暴躁。

偏偏小老头像是根本不知道白芷言此刻的坏心情，突然跳到她的眼前无理取闹的要求自己香兔儿烹饪好的送给他，“就当是赔罪，不然我可不会原谅你。”

他无理的要求让白芷言满心的窝火，出于人道主义对老人家的关怀。

白芷言将怒火憋了回去，逼着凑出一个微笑对他说：“大爷，我还有别的事情要做，可能帮不了你。”

她说完就走，结果一下子又脚下不稳，这回差点摔倒，还是白芷言反应灵敏，才躲过一劫。

这下子她不怀疑事发不是意外就真的榆木脑袋了！

偏转过头去，充满疑惑的目光落在小老头子身上。问道：“天山野人大爷，我就路过，您大人有大量还请千万别和小女子计较。”

白芷言冷声，拱手作揖让天山野人放她离开。

刚才还是趾高气昂，随时准备使唤白芷言的小老头摇身一变，捋着胡须高深莫测的仰着她，迟迟没有开口。

白芷言抿唇，想知道这个小老头要搞些什么，很快，她就有了答案。

“你这娃娃聪明有慧根，有没有兴趣做我的弟子，能够踏百川行万里行侠仗义，相忘于江湖。”

他勾勒出一幅宏伟的蓝图，美丽的画卷令人神往。

采仙草，炼仙丹，找仙人是连李白这样伟人都无法抗拒的巨大诱惑，这个小老头给出的理想实在是够吸引人。

“前辈的提议很不错，可是我没有兴趣。”白芷言断然的拒绝了。

一来是不相信他，二来不稀罕。

做人不能太贪心，她已经活了两辈子，这辈子只想要只是做喜欢的事，拿自己想要的东西。

其余的一切皆是虚妄。

白芷言看的通透，让本来只是说说的天山长老突然十分感兴趣，就收她为徒的念头更加强烈了。

他说：“你知我是何人吗？”

拍拍衣服上脏污的地方，他的衣服立刻干净的赛雪，略有些得意的看着白芷言，“怎么样？”

白芷言失笑，摇了摇头回答：“我只知道前辈叫做天山野人，其余的一概不知，也并没有这个兴趣。”

“晚辈先告辞了。”

这回她的离开没有受到任何阻拦，而是一路畅通，白芷言有些疑惑的顿足，不过一刹那，再次迈步向前，眼中闪烁着坚定，只要是她做了决定自然不会后悔。

白芷言离开之后的山上，独留下一个抱着白兔的老人，老人讳莫如深的眼光凝视着远方，带着一丝忧愁和激动。

仿佛古井般多年未曾有过波动的双眼再度泛上水光。

白芷言回到住处，周围本应该热闹的景象现在什么也感受不到，冷冷清清的一片，被寒冷的等儿一吹，冷飕飕的。

正好她的身旁路过一个弟子，停下来，疑惑的看着这个远道而来的客人，“姑娘，天山道长回来了，您的朋友都在那儿，我也带你去吧。”

按理说白芷言的身份地位并不合适，但是她是和顾青风夜幽冥一起来的。

于是白芷言思虑再三还是跟着天山弟子去了殿堂，她还未到的时候就听见殿内传来了一阵阵的笑声，听起来格外的愉快。

是花雪姬的声音。

白芷言笃定花雪姬不想看见自己，不过只能对她说抱歉了，毕竟她已经来了。

她出现在殿内时，周围有一瞬间的寂静，尤其是刚才正讲的兴起的花雪姬。

顾青风很惊喜的赶紧走了过来，“我说你今日怎么回的如此晚，既然来了就快点坐，花雪姬正说到激动人心的时刻。”

一时间，他给了两个人台阶下，算是化解了场面的尴尬。

但是花雪姬并不打算就这么放过突如其来的白芷言。

她跳过了刚才自己正在讲的话题，突然介绍起此刻身处的殿堂。

“我们天山的殿堂是最神圣的地方之一，除非贵客，或者是特殊身份的人，不然不可能踏足。”

高贵冷艳的花雪姬微扬着下巴，字字句句都是在针对白芷言的意思。

白芷言的注意力并不在她的身上，而是始终盯着一个人。

——坐在最中间的小老头。

她没有看错，坐在那里的就是刚才在山上碰见的小老头，还说要教给自己踏万里跃千山的本事。

孤疑的眼光在老头的身上打量，出现在这个殿堂里的总共就十个人不到。

顾青风等人就有四个，加上天山一派的两个女长老，还有两个男长老剩下的都是各位的弟子。

小老头却坐在正中间。若说他不是天山长老白芷言还真不信。

因为盯着小老头看，以至于她完全没有注意到花雪姬说了什么，等回过神来，就只见她嘚吧不停的嘴里终于传来声音入耳。

“有些人最好要有自知之明，不要别人话都说到嘴边了还领悟不起什么意思。”她眼神似有若无的一扫掠过白芷言，然后坐在座位上。

她没有指名道姓的骂人，顾青风虽然想要说回去，却知道这会儿说回去无非是让场面更加僵硬，让芷言更加难堪。

白芷言的沉默被他看在眼里，以为对方被花雪姬的话语伤到，一时间有些低迷。

花雪姬也是这么想的，心中暗暗得意自己的一席话让她认清了该有的地位，如果再识相些，她就该直接回去，免得打扰了众人用膳。

夜幽冥从刚开始问候过一两声天山长老之后就没有再说一句，都是花雪姬和其他的长老在活跃气氛。

此时，他一错不错的看着低垂着头的女子，知道这个伶牙俐齿的女子她不可能被几句话给击溃。

夜幽冥静观其变，顾青风想插话却怎么也不适合，唯独花雪姬冷冷的嘲讽在大殿回荡，直到坐在正中的小老头终于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