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饶命啊，饶命啊！有鬼。”小兵吓得屁滚尿流，包头逃窜，哀声不绝。

“你害我身亡，我做鬼也不会放过你，是谁指使你的。”凌清远瞪大眼睛，嘴角眼角还有血不断地流出来，触目惊心，异样恐怖。

“没没没……冤有头债有主你找他去吧。”小兵光芒逃窜，谁料脚下一滑，四脚朝天，非常狼狈。

他使劲挣扎着爬起来，但脚下一滑又摔倒了。

起来，滑倒。

如此循环往复许多次，小兵终于崩溃了，他一脸惧意，面若死灰。

“你想怎么样？”他坐在地上双腿瘫痪，耷拉着脑袋一脸视死如归的问道。

“杀人偿命，欠债还钱。”依旧是四个字，从一个死人的嘴里说出来格外的恐怖，他缩了缩肩膀，往后不断地退。

“不要，求您放过我吧！”小兵不断地磕头，声音颤抖，大颗的泪珠滑落。

“你为何不肯放过我？”凌清远质问道，此刻他用了轻功，整个人看起来相似漂浮在空中，格外诡异。

“是三皇子不肯放过你。”小兵壮起胆子，站起身去拉凌清远的衣袖，不料却扑了一个空，他身子一紧，竟然从凌清远的身体里穿过去。

就那一瞬间，仿佛冰雪融化的水，在指尖流淌，冰冷彻骨。

小兵猛的缩回手，指尖的触感依旧。

“你真是鬼？”小兵颤颤巍巍的问道，若是刚才还信誓旦旦的觉得凌清远在装神弄鬼，这一刻却不得不承认他已经死了的事实。

“你说呢？”凌清远绕弯子。

“我说我什么都说，求你放过我。”小兵跪在地上连忙磕头。

“是何人指使？”凌清远压着嗓子问道，那声音听起来非常的怪异，仿佛真的从地狱而来的恶魔。

“三皇子，三皇子害死了太子殿下，又在皇上的茶水里吓了毒，估计这会儿皇上也无力回天了。”小兵浑身都在发抖，他从来都没有遇到这么怪异的事情。

“那三皇子妃呢？”凌清远依旧淡漠的问道，就那声音也让小兵不寒而颤。

“死了。”小兵轻轻的说道，他的眼里尽是绝望与恐惧。

“三皇子对不起她，你走吧！我放过你。”凌清远淡漠的声音里似乎有些许温度，他悲哀的望着小兵仓皇逃跑的背影，眼里闪过一丝狠辣与疼痛。

小兵走后，凌清远坐在雪地里徘徊良久，若是小兵说的一切属实，那么他回去已经没有任何意义了，凌清辰肯定不会放过他。

思索了一会儿，凌清远决定寻求陆羽寒的帮助，至少可以保全自己。

打定主意，凌清远也不在纠结，沿路返回。

他不知道陆羽寒什么时候回燕云，但肯定在漠北的时间不多，毕竟他们是真的粮草有限。

望着雪地里熟悉的脚印，心里疼痛难忍，亲人的辞世与背叛，家国仇恨，他不得不投靠敌人，但是为了保命，这一切都不重要了。

“主人。”就在凌清远疲惫不堪，浑身乏力快要失去意识的时候，一个人影出现在他的面前。

“主人。”黑衣男子不断地摇晃着他的身体，可是凌清远眼皮如千斤巨石一般沉重。

“漠北，找陆羽寒。”凌清远说完这几个字便晕了过去。

黑衣人一脸迷茫，不解凌清远何意，但是又不敢轻易违背他的意愿，于是坐在雪地里迷茫不已。

他轻轻的摸摸凌清远的额头，滚烫吓人，黑衣人心里一急，却在袖子里摸不出药，他有些害怕，于是抱起凌清远施展轻功向着漠北城的方向而去。

耳边呼啸的风嗖嗖而过，他的脸颊很疼，抱着凌清远有些体力不支，但他依旧坚持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