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蓝氏挨了一巴掌歪斜了一下身子，嘴角里流出一丝血印，“是呀，若是当年没有被老爷纳入室内，也许我会嫁给一个家仆了却此生，现在想想，嫁给一个家仆也挺好的，至少只有我一个人，他也只会爱我一个人。”

证据确凿，人也抓到了，现在该怎么处置也都是季相一句话的功夫。

“蓝氏，你谋害嫡妻，罪不可恕，我绝对不会原谅你，你也再也不能踏入相府半步。”

季蓝氏已经开始出现癫狂的状态，似乎什么都不在乎。

“哦？这么说老爷不杀我吗？”

季相面无表情，“杀了你，不是为她赎罪的方法，你本来就是卖身到我府中的奴婢，你的生命只有主人说的算，我会安排人伢子把你发配出去，以后会落在谁的手里，或是到什么地方去，就看天意了。”

也许这样的方式才更叫人生不如死。

季蓝氏扬了扬头，眼睛死死的盯着这个她伺候了大半辈子的男人，“好呀，你不杀我，就不怕你那宝贝女儿跟你闹吗？还是说你舍不得杀我？”

“我没有舍不得，我要你带着悔意度过余生，我要你为今日的事情付出代价。”

像季相这般冷血的人，即使是妻子去世的那一刻也没有流一滴泪，唯一做出的举动也只是惩戒凶手罢了。

季蓝氏完成了她这些年所受委屈的报复，可也付出了更惨痛的代价。

她这种半老徐娘落入人伢子的手中下场是十分凄惨的，不知道会被卖到哪儿去，还能不能活着。

看着湛蓝的天空，季蓝氏被一个家仆拖拽着往一个马车里塞，她会被送到集市里去，那边有人口贩卖的地方。

也许安心的在府里做一个侧夫人她也能安享晚年吧，或者好好地依附自己的女儿也能过上好日子，可惜，没有如果。

......

季慧茹在相府整整守了七天等到胡氏下葬之后才回宫，自己的大哥季为安也从边界快马加鞭的赶回来参加了母亲的葬礼。

年轻的将领啊，没想到归来之时，已经和母亲阴阳两隔。

听宫女们说，季慧茹回宫之后一直把自己关在凤仪殿里，不见任何人，也不出去，楚云澈也送去过安稳，除了楚云澈，季慧茹谁也没见过。

季蓝氏的下场季静嘉也听说了，说是被发配给人伢子处理了，倒是没有处死。

为此作为庶女的季静嘉也遭受过两天的非议，可毕竟是帝王的宠妃，也没人敢不要命的大肆宣扬。

季胡氏的忌日，季静嘉也把这一天当做是蓝氏的忌日，她们母女此后再也不会相见了。

宫里是忌讳烧纸钱的，可季静嘉还是烧了。

断了个盆蹲在院子里，对着月亮季静嘉耷拉个脸将纸钱一张一张的往里头扔。

别人祭祖都是哭哭滴滴的，再不济也要表露出伤心，但季静嘉做这一切只感觉到遗憾，她们母女本可以安稳的度过一生，结果造化弄人，硬是成了这般结果。

楚云澈踏进朔月宫，一下子就看见了蹲在火盆前烧纸的季静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