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百章

艺言想了想，把手腕上的手表摘下来：“老奶奶，这个送给您吧，我是真的没带钱。你可以用这个去换钱，应该能换不少。”

“姑娘，我只要一……”

“没事的，您拿着吧，这东西对我没用了。”艺言笑了笑，别人看不到的眼底那抹痛楚。

是的，没用了，什么都是没用的。

把手表给老奶奶之后艺言往回走，只要一直直走，总能走回到姜家别墅。

那个手表是艺言在上海时把在北京的全部工资全部用来买表的，很贵很贵，她一直戴在手上。给了别人，她竟然最多的就是轻松。这些年她依旧身无分文，居无定所。她没有家，只有一腔孤勇和奋不顾身。

艺言跑出姜家的时候才发现，在这个城市她除了姜家没有能去的地方，她只能回去，原路返回。

可笑吧，她连离家出走的能力都没有。

不，她没有家，她是连离开姜语哲的能力都没有。

走了很久很久，也许是三四个小时的时间才走回去。

晚上，艺言很晚才回来，难得能看到姜语哲在。艺言一身凉意，都是从外面带来的冷意。

家里顾诚然和秦栩他们已经走了，周围连一个下人都没有，只剩下姜语哲一个人坐在客厅的沙发上。开着幽暗的光线，艺言的这个位置根本看不清楚姜语哲在看什么。

“还知道回来？”姜语哲语气冰冷：“几点了，不知道吗！”

手机没带，钱包也不带，他差一点就要报警全北京搜索她的位置。

真的是害怕，怕艺言像三年前一样一走了之，一点音讯都没有留下，他再也经不起没有她的日子。

艺言手脚冰凉，唇上也因为天冷一点血色都没有。

虽是生气，但姜语哲心里一紧，心脏处有些疼。他真的很心疼艺言这个样子，很想把她抱在怀里。

但是，回来就好，只要艺言还愿意回来他毫无所求。

艺言站在姜语哲旁边，她张了张口最后轻轻说：“我们放过彼此吧。”

“你说什么？”姜语哲神色一冷，声音立刻低了几分：“艺言，这句话你再敢说一遍？”

“你放过我吧，我不想此生这样活着。”艺言很疲惫地在说。

姜语哲怔怔望着艺言，近些天艺言在煎熬，他何尝不是这样，每晚回来见熟睡的她都会抱紧，在她醒来之前离开。要装作毫不在意的样子，天知道他有多难做到。

身边躺着跟他关系最近的人，实际上却是最远的距离。

“你就那么想离开我？”姜语哲呼吸都是疼的。

他以为这些天没怎么说话，艺言会默默接受。原来不是的，她还在想怎么离开他。

做了那么多，他可以什么都不求回报，可是到了最后他都比不过年少时的那个人吗？只因为晚了一步，此生都要退开吗？

“你知道我做过最蠢的事是什么吗？”艺言努力在笑，她不想再哭了：“我做过最蠢的事就是在你说分手的时候我在问你，你还要我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