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六十九章

“你喝多了……”

“是不是？”姜语哲气息急促，声音比刚刚高了几分：“我在问你是还是不是。”

姜语哲是多骄傲的人，却在迫切地问她这种问题。

没想到喝醉了的姜语哲会有这么难缠的一面，艺言瞬间不知如何是好。

本来艺言睡觉就浅，现下早就没了睡意。定神后，她的耳边都是姜语哲的问题。

而心里拼命有个声音在说：是。有个声音一直在说：姜语哲是无人代替的，哪怕路晨阳也不可以。

“姜语哲，路晨阳是路晨阳，你是你，没人做的了他，当然也不会有人能成为第二个你。”艺言轻轻说，只是接下来的话才会伤人：“至于我，不是没人能代替你，而是我的心早已被路晨阳填满，也会因为他的离开而枯竭。”

停顿一下，那边没有声音，艺言沉沉道：“姜语哲，对不起。我的生命里，习惯有他。”

我欠你一声道歉，但这一生我都无力偿还。

姜语哲，我不是不喜欢你，而是我已经遇到过路晨阳，我的心很久以前就交给他了。这样的我又如何配得上最好的你，而现在我更是欠他一命。身负命债，你让我如何谈喜欢？

手机挂断，微弱的光线从屏幕里散发出来，照在艺言白皙的脸上。良久，微弱的光线才暗下来。

黑暗是最天然的纱布，用来掩盖世界上所有悲恸，诠释痛苦。

姜语哲恃才傲物，只要他想要就不会没有得不到，人和物亦也如此，但最终还是惨败。

原来不是无人代替，而是至始至终他深爱的女孩没能把他放在心上。

深夜里，不同空间两个人一个坐在沙发上，一个缩在被窝里。相同的，是都在心里念着对方那个人。

这一睁眼，便是一夜到天明。

每一个黑暗的夜晚，每一个辗转反侧的床前，或者每一个有行人徘徊的街道上，总有那么一个人为了某件事，某个人彻夜未眠。

“大少爷，您今天还去集团吗？”林管家敲门进来，姜语哲保持昨晚的姿势一直坐在沙发上。

昨晚见姜语哲回来林管家整个人都被吓了一跳，要不是顾诚然把姜语哲送回来，要不是眼前这个人像大少爷，他真的以为是一个陌生人走错了家门。

他的少爷从小到大都很自律，难得为了一个女人做出格的事。林管家轻轻叹气，这种变化不知道是喜还是忧。

人类是一个富有感情的高等生物，对于那些从不动情的人类来说，动了真情那才是欲火焚身的烈焰，能燃烧爱的人也能同等的伤害自己。

“嗯，一会就走。”姜语哲换上衣服：“去跟诚然说一声，下午召开股东大会。所有人必须到齐，我有事要说。”

姜语哲揉着太阳穴，说完这句话后靠在墙壁上面。

一夜未睡，再加上喝了太多酒，脑袋里一阵阵发疼，像是千万只蚂蚁在撕咬。

“林叔，给我拿个治头疼的药，我前几天吃的就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