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7依然是凡人

“冥王，冥王又不是神！”黑龙levi照着小sylvia的书桌拍下一堆厚厚的资料，不怀好意地挤眼，“虽说这些是要转交冥王的，不过你真的乖乖地不看么？”

“我要是趁他不在翻看他的东西，会被讨厌的。”

小sylvia抱着猫又，闷闷地回答。

“我要是不听话，会被gellert讨厌的，gellert讨厌我的话，就会不要我了……”

“哪有这种道理，”黑龙levi哭笑不得，“他已经立你做继承人了。”好不容易找到机会让小公主接触一点温室外的真相，没想到原来小公主一直是这样想的，黑龙levi差点被噎死当场。

虽说圣徒的公文用纸是附着特别魔法能记录翻阅者的，可也不是没办法消除记录啊。

“行，反正这也是核心实验室最后一批需要由冥王签收的文件。”黑龙levi满怀怨念地摔门走人。

小sylvia缩了缩脖子。

她举起猫又，看着一脸无辜状装可爱的小猫又说：

“他们都以为我不知道呢。”

“喵呜——”

难道他们以为，还有什么事情能瞒过一个天赋先知？小sylvia摇摇头，抱紧怀里的猫又继续发呆，等着grindelwald回来。

每个圣徒都是为达目的不择手段的典型人物，身为圣徒的最高统领，冥王grindelwald又能好得了哪里去？抢劫、谋杀、绑架、威胁之类根本不算什么，有摄神取念还不忘严刑拷问，夺魂咒和索命咒都出自核心实验室……至于活体实验，若是麻瓜□□者们见到了grindelwald的做法，估计只能甘拜下风……

……但这又有什么关系？sylvia的心很小，只能装下grindelwald。什么正义什么人道，全都要为grindelwald让路。

而grindelwald所属意的“更伟大的利益”，本质是站在真理探索之路最前方的极少数人的利益。

按照紫的说法，智商低于90的人，无论是麻瓜还是巫师，都会被冥王毫不犹豫地当做文明进步的踏脚石用。如果这是布鲁诺生活的时代，grindelwald会愿意为了一个布鲁诺而连人带房烧毁五个城市。

圣徒的本质，只是一群爱真理胜过任何事物的学者而已。

但是如今的麻烦不是某个天才急需拯救，而是巫师和麻瓜都会因为某些事件而有濒临灭绝的危险。让一群习惯于搞点小打小闹的研究者去扭转整个大局，工具再好，也会有些力不从心。

冥王grindelwald自己也知道这点。

“我不是这块料，”他对自己部下直言不讳，“我们都不是这块料，可惜是这块料的人还没出现。既然身为精英中的精英，就该稍微尽点义务。”

但他的确为之付出了心血，获得了预料中的部分成果。

还能要求他做到什么程度呢？小sylvia趴在桌子上打量那堆文件，gellert就是将天下所有法律道德视作无物，冲着他正在努力挽救巫师和麻瓜的未来这点，就不能不让旁人动容。

懒得去翻那些文件，她抱着猫又在椅子上蹭啊蹭。

grindelwald推开门就看到了一个漂浮在空中的大箭头，指向桌上的文件。箭头上飘着一行字：

gellert，这些是你的。

小sylvia脸上盖着一本《最邪恶的魔法》，正在沙发上打瞌睡。

grindelwald抬手看了一眼怀表，苦笑。自己今天又在外面耽搁得太久了。他俯身抱起小sylvia，柔和地叫醒她：

“回自己房间之后再睡。”

“gellert，红鸢alice改良了返时计，能有本体一半魔力的替身人偶已经进入最后实验流程……”小sylvia迷迷糊糊地报告实验室最新进展，没忘把绝密报告从袖子里摸出来塞grindelwald怀里。

主权移交之后，七个核心实验室总算回到了日常研发流程上来，不再被冥王grindelwald排出来些大材小用的特殊工作。小sylvia只是仗着自己的先知天赋，将不少像这样很有用的项目提前排进日程，倒也稍微缓解了一下grindelwald人手不足的压力。

“返时计是吧，”grindelwald精神一振，“这倒是个很不错的支援。”

眼看着小sylvia又迷迷糊糊地了，grindelwald直接将她抱去卧室，塞到床上。没理由让自己宝贝的孩子也陪着一起熬夜，明天再让她联系红鸢alice，准备培训圣徒使用返时计吧。

他返回书房，拿起桌上标着给自己的文件一翻，顿时僵了。

这是自己直到去年才叫停的“复活ariana”的计划完整纪录……

幸好小sylvia一直非常听话，从来不翻要转达到自己这边的机密文件，grindelwald瞄了一眼纸张背面的阅读记号，果然只有几个核心圣徒们的印记。

这要是给小sylvia看到了，还不得气得离家出走啊。grindelwald心有余悸地飞快收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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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8不需要什么质疑

为什么会说小sylvia能被这种东西气到？里面有一段，提到grindelwald曾建议白用领养回的孩子作为ariana的灵魂容器。

要不是后来查证出sylvia是罕见血脉的继承者，搞不好grindelwald一领回她就要锁进第七实验室。谁让小sylvia给grindelwald的第一印象，就是一个几乎没有灵魂的人偶娃娃。

那天冥王临时变卦，还让白不怎么高兴来着，挂着微笑说着“我会很温柔的”这种话，白将第七实验室的活体试验品从老鼠到巫师一夜虐杀了个干净。

可见圣徒没一个是好相与的。

是什么时候，自己对小sylvia的态度，从单纯培养利用到了宠爱有加？grindelwald不知道。

一开始可能只是伪装，慢慢的就成了习惯，最后习惯变成了不可或缺。

grindelwald拿着小sylvia塞到怀里的报告轻笑，如今这个孩子，是自己的珍宝。难怪最快接受自己收养小女孩的人是有过孩子的魔咒师（阿德贝·沃夫林）和草药师scarpin（斯卡平），身边有过小孩子，感受的确不太一样。

所以如今grindelwald觉得自己终于能理解dumbledore去做教师的心情了。

“还有可能吗？”grindelwald轻声自言自语，随即笑了，“还有可能吗？我在爱情上也不过是个懦夫而已。”

何况那段刻骨铭心的爱情，已经不是自己生命中最重要的部分。还有小小一处比它更重要更柔软的亲情占据了一根羽毛的分量——maat（埃及女神玛特）的羽毛。

“你终于肯承认这一点了？”白不知何时斜靠在门口，单簧管般悦耳的声音充满笑意，“黑龙levi把文件送到了小公主面前，我原以为得来救场……不过看你这样子，似乎事情解决得很顺利？”

“sylvia没看。”grindelwald淡淡地说。

“你在开玩笑！”白的声音顿时高了八度，“7岁小孩子那种无与伦比的好奇心能上九天揽月！”

grindelwald翻转文件，背面数个印记宛然在目，就是没有小公主的衔尾蛇。

“她乖得太出格了，”白脸色一沉，“这更不正常。”

这些纸张是处理过的，抹消印记的魔法会将纸面在半小时后烧黑。没有任何不寻常的痕迹就表示小公主当真没翻过。

grindelwald愣了愣。

白摇头叹息：“没有好奇心，也不会怀疑尊长和前辈的领导者，可不是我们期待的那种领导者……”

“喵呜！！”

在两个应对了无数突发事故，却在这一刻目瞪口呆的巫师面前，猫又从旁边窗台上一个漂亮的飞扑，一口抢下冥王手里那页记录了关键问题的文件纸，落进阴影里消失不见。

通过影子行动——猫又的能力之一。

“梅林没洗的三角裤衩！！”白失态地惊呼起来，一连串魔法照着影子劈下去——连根猫毛都没捞到手。

“我想我大概知道这家伙想干嘛。”grindelwald扶额，往门外走。

“那你为什么不阻止？”白难得地傻眼了，机械化地迈动脚步，跟上。

“我这次阻止了，黑龙下次继续变着花样制造意外？”grindelwald慢步走到小sylvia卧室门口，抬手——

门自己开了。

小sylvia穿着格子睡衣，一手抱着肇事的罪魁祸首小猫又，一脸平静地递出一张纸。

“gellert，你的文件。”

没反应？

“gellert？”小sylvia困惑地望着面前这两个表情都不太对劲的大人，“白？”

“你，没什么要说的？”白已经变成了包子脸。

“啊？”小sylvia歪着头想了想，认真地说，“猫又不懂事，白不要和它计较了吧？”

可怜白这个实验室资深恶魔头一次“咣当”一声栽倒，翻着白眼半个魂魄飘出大张着的嘴。

grindelwald接过文件，纠结地问：

“你不介意？”

小sylvia望着grindelwald，深绿的眼睛里是全然不解的神情。

“gellert，我为什么要介意没有发生的历史和不会到来的未来？那不是，自找麻烦吗？未来对我来说本来就够麻烦了……”

“为什么……一点都不好奇呢？”白嘀咕着。

“你们拿给gellert的文件，从来一点都不好玩，”小sylvia扁扁嘴抗议，“我看过的最好玩的一本，只有《巫师来自于火星，麻瓜起源于蘑菇》那篇论文……”

事实再次证明，sylvia到底只是一个小孩子，不能用大人的思维方式去推测。卧室门口两个巫师都默了……

只听小公主继续说：“……而且，我要是不听话，gellert不要我怎么办？”

grindelwald顿时僵硬了，他明白了——

小sylvia召唤不出自己的保护神，每个人都以为是她太小，或从前生活在纳粹中的阴影太重，没办法触发第一次召唤的“快乐共鸣”。

但谁能想到，小sylvia不是没有快乐的回忆，而是那些回忆都夹杂着深刻的恐惧——自己会不会被再次抛弃。

她知道grindelwald心里最重要的人不是自己，grindelwald也知道……直到方才想通之前，自己心中最重要的人，似乎在确立小公主为继承人后一直悬而未决……

“我对着梅林之星发过誓了，所以就算你闹到上房揭瓦，也不可能反悔。”grindelwald低头揉揉小sylvia的脑袋，肯定地说，“无论怎样，都不会不要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