咚咚——
连续两声闷响,谁都没想到,最先坚持不住的竟是两名男生?
其中一名还在顾雨凡身边,眼看对方快要一头栽倒在地上,他赶忙伸手去扶,却突然听到李锐打了个响指,“我说过,谁都不能动!”
顾雨凡只得收回手臂,然后眼睁睁地看着这个男孩,重重摔倒在自己面前……
那声音听着都疼!
李锐躺在沙滩椅上,悠然自得的摆了摆手:“别担心,先让他们躺会儿,马上就有人带他们去医务室!”
过了不长时间,两人被医护人员用担架抬了下去。
而随着两人被抬下去,现场弥漫起了一种兔死狐悲的凄凉氛围,所有人相觑无言。
他们都在想同一件事——
这所学院的人,难道一个个都是虐待狂?
这样站下去完全没有任何意义,必须该做点什么了。所有人心里暗自鼓劲,开始思考有什么办法可以摆脱这种困境……
“请问教官,我们可以说话吗?”
问话的是一个扎着短马尾,小麦色皮肤的女孩,她叫毛燈琪,性格集八卦、矫作、机智、女汉子于一体。
“当然,这是个言论自由的时代。”李锐点了点头。
“那么请允许我问一句,您让我们站在这里的理由是什么?”她又接着问,所有人纷纷附和。
“对啊,为什么要让我们站这么久?”
“不会毫无理由吧?”
李锐打了个呵呵:“前边不是说过了吗?我只想玩个游戏而已,我是你们的教官,所以我有权做任何该死的事情。”
“你大爷的!”
眼看场面快要控制不住,李锐不慌不忙的干咳一声,“都冷静点,看那俩小子多淡定。”
他口中那两个小子,一个是顾雨凡,另外一个叫做周康。
见所有人一脸疑惑地望向自己,周康还是那副不温不火的样子,而顾雨凡就不同了,他腰杆挺得笔直,很是耐心地替众人解释起了原因。
“这是为了检验我们的耐受能力。”
见所有人一副洗耳恭听的样子,顾雨凡的少年虚荣心,得到了极大满足。
他打心底里就喜欢出风头,这么多年刻苦训练的动力,也是为了有一天能够出风头,他自己把想出风头的原因归结为——
想要得到别人的认可!
而不是,为了追求狂、拽、酷、霸、炫……
这很符合他这个年纪少年的心理,两者之间也并不冲突,甚至相辅相成。
他稍微顿了下,清了清发干的嗓子,继续讲道:“教官这么做,应该是想看看我们每个人的身体极限在哪,以及面对极限时的意志力,然后……”
“更加详细的为我们每个人制定出训练方案,辛苦了教官!”卢超微微一笑,很自然的把话从顾雨凡口中接了过来。
闻言,所有人恍然大悟,然后一脸佩服的望向了卢超……
“切!马后炮,刚才怎么不见你说?”李志军翻了翻白眼,为自己的新朋友愤愤不平,顾雨凡自己也愣住了,他有些不敢相信……
这家伙有什么好佩服的?
佩服他的厚脸皮?
还是,抢风头的扎实功力?
口干舌燥地解释半天,到头来功劳却是别人的?
这尼玛算啥?
面对这种不痛不痒的质疑,卢超却是笑而不语,摆出了一副我早已看穿一切的样子。
任他风吹雨打,我自岿然不动。
在他影帝级演技的衬托下,反倒显得李志军无知善妒了,不但李志军自己这么觉得,在场不少人也都露出一脸嫌弃的表情。
“我去你大爷的,什么意思?”李志军怒了。
何晟略带讥讽的用余光瞥了他一眼,“我还想问你什么意思?不要拿别人忍耐的限度,当做你不要脸的资本。”
“看你急成这样,难道这货是你老子?”
李志军毫不示弱的反击,要不是现在动不了,他绝对会冲上去给这俩家伙来一套组合擒拿拳,然后再用人肉风火轮收尾。
他最烦这种阴险小人……
“你叫谁老子?”
“呦呵!儿子终于听话了?”
两人你一句我一句,冷嘲热讽,各种段子层出不穷,所有人听得大呼过瘾,恨不得直接作成笔录。
两分钟后……
李志军艰难的咽了一口唾沫,润了润嗓子,“我说教官,我们好歹也算本家人,您就不帮忙说上两句?”
“我有什么好说的?继续撕吧,我看得正过瘾呢!”李锐意犹未尽的砸了砸嘴。
所有人哄然大笑,这教官也是够了好吗?
虽然心中怒火难平,但两位当事人却是撕不动了,炙烈的阳光烤得他们头晕眼花,连身上的汗水也即将蒸发殆尽。
又等了一会儿,见两人还没有开撕的迹象
李锐只得一脸遗憾的叹了口气,然后望向顾雨凡说:“这位同学刚才的解释相当详细,不过下次别这么专业,会让人觉得你是在故意卖弄。”
“呃……好的!”顾雨凡轻声应道。
李志军眼角抽搐着,用力从嗓子挤出一丝声音,“儿子!看到事实了吗?这下知道谁脑残了吧?”
何晟闭起眼睛,摆出一副我听不到的样子。
李锐打了个哈欠,继续开口问:“你们以前做过极限训练?”
他口中的你们,自然还是指顾雨凡和周康,因为他的眼睛就在两人身上移来移去,目光充满好奇,表情却相当无所谓。
看到教官忽略自己,卢超的脸色很不好看。
他的那些小聪明,只能糊弄下这些被风带着跑的围观群众,对成年人根本没一点作用。
甚至,还会惹人厌烦。
总的来说,卢超小朋友虽然孤傲,自恋,脾气也算不上好,但比起这些几十年的老油条来说,还是显得太嫩了。
“C级强度,大概半月一次。”周康依旧一副风轻云淡的样子。
“厉害,年轻人体力就是好!”李锐情不自禁的拍了拍手,又看向顾雨凡问:“那你呢?”
“C级,一周一次。”顾雨凡回答的很自信。
除了少数几个了解极限训练的人,现场大多数人,都觉得他脸上的自信很莫名其妙。
C级是什么?一周一次很了不起吗?
还有少部分细心的人,已经从那几个少数人脸上,得到了自己想要的答案。
也许,好像,难道——
真得很了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