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部 亡者嗟叹)第五百三十五章 气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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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呵呵呵,这确实是很烦人,换作是我,应该也是受不了的。”面对戈尔贡反问,伊芙微笑回答。

当然戈尔贡要的也不是这一声赞同,他只是单纯在抱怨而已。所以黑影恼人的这个话题,他就没有继续往下说了,而是另起一段,说起了正事。

——后来我才知道,原来这些个黑影能够出现,完全是因为此时我身处莉莎的心念空间之中。我本就有一个属于自己的心念空间,不过我却不能操纵它。当我来到莉莎的心念空间时,我就如同之前在魔阵中诞生那样,是一个没有肉体的存在……这种就像我现在的状态一样。可惜的是,那时候我并没有意识到这一点。

由于对心念空间的机制不明了,那时候我还以为仅仅只是到达了另外一个空间而已。现在想来,若是我当时手头有一面能够照出自己的镜子,大概就能了解一切了吧。

不过,那时候的我和现在还是有所不同的。那时候我的心念空间中还有名为“戈尔贡家族”的诸多灵魂。可以这么理解,我在莉莎的心念空间中,而我自己的心念空间里又有灵魂……就是这样一层套着一层的关系。

其他的我就不多说了,总之,这样就能解释黑影们出现在我面前的原因了。

这里我还要多嘴解释一下,我脑海中的黑影,除了最开始的一号到五号之外,其余的都是后来我在夺取身体的时候残留下来的灵魂。也就是说除了这五个黑影之外,其他的黑影都是只有残留的意识而已,他们聚在一起尚可以讨论一些事情。但一旦独立出来,就不过是一个只会重复单个词句的灵魂而已。

可以说这五个黑影,其实就是戈尔贡家族除我之外的主导了。因为他们尚有自我意识,所以才在我身处莉莎的心念空间时,无视我的意志自行出现在我面前。

……

我因为见惯了黑影,所以当他们出现在我面前时,我也就惊讶了一会儿。可莉莎就不同了,她可吓得不轻,我至今还能回想起当时她那个目瞪口呆的样子。

坦白说,黑影虽然是灵魂,但实际上也可以算是失去一切的灵魂。他们没有颜色,形状,单单就只有一个人形漂浮在空中。那样子看上去就好像被火烧成了黑炭一样,也难怪莉莎会害怕。我估计在我和黑影谈话的时候,莉莎也是始终处于一种受到惊吓的状态吧。不然以莉莎的性格,她也不会一句话都不说,一句话都不问。

……哎呀,伊芙大人你看我又扯远了,我们再说黑影的事情。

黑影虽然反复在强调所谓“时机已到”,但从头至尾都没有谈及是什么“时机”以及是它“为什么到来”。再加上他们每一句话都要重复五遍,所以我和黑影的对话就变得几乎难以为继了。

无奈之下我只好叫他们暂时先不要说话,让他们以实际行动表现给我看。

我想他们都这样从我脑子里跑出来了。总不该只是说几句话就结束了吧?

而最后,他们也用行动证明,我这样的做法是对的。

……

接下里的发生的事,就是伊芙大人最早想要知道的,关于心念空间中情报图书馆副本馆建造的两三事。

在我请求他们行动之后没有多久,我就遭遇了人生中第一次所谓的“身不由己”。

五个黑影先是摇头晃脑,而后面面相觑,中最终由一号黑影还是点头,接着二号、三号、四号、五号……所有的黑影都开始在点头之后行动起来。而他们行动的第一个目标,居然就是我本人。

当时莉莎才刚刚掌握心念空间的创造之法,故而这会儿整个岛屿上只有一棵刚刚创造出来的树。那些黑影们飞也似的靠近了我,然后抓住我的颈部。这一下猝不及防,我哪里还有什么反应的时间。等我回过神来的时候,我的眼前就是那棵树粗糙的树皮了。

“难道我要被撞死在这树上不成?”我这样想着,然后下一秒,我的脸就和树干来了一个亲密接触。

……然后不可思议的事就这样发生了。我并没有如想象一般撞到树上,而是通过这种行为进入了一个我从来就没有见过的地方。后来我才知道这是我的心念空间,而在这个心念空间里,黑影们开始了所谓情报图书馆副本馆的建造。

“我们来,建造情报图书馆!”

这是黑影们对我说的,同样的话我听了五遍。虽然这万年多的时间里,我已经听了无数次黑影们的声音,而唯独这一次,我觉得他们是带着感情在和我说话的。

当时我是晕头转向,根本不清楚发生了什么,而黑影也似乎知道这一点,所以从头到尾都没有咨询我的意见……我这样说伊芙大人你能明白我的意思吗?至始至终,情报图书馆副本馆的搭建,都是由黑影独立完成的,而我,则只是负责提供一个心念空间而已。

伊芙大人请你不要一副失望的表情呀,我虽然什么都没错,但好歹也看到了全过程,所以关于建造,我还是可以说道说道的。

其实我在自己情报图书馆副本馆建造的过程意识模糊,还有一个很重要的原因是因为黑影们没有经过我的同意就强行读取我脑海中的情报了。这样一来我的大脑的处理能力到了极限,所以只能降低自我意识,来维持思考。

朦胧之中,迷迷糊糊的我看见黑影们在我的头顶飞来飞去,他们先在虚空中弄了一个黑色的原型气泡,然后围绕着这个气泡施工。而接下来这个气泡便在我的眼中渐渐扩大,一直到我的感知无法完全感应到它的全部为止……现在我再回忆一下,我估计那个黑色气泡最终的大小,得有一个普通的村庄那么大吧。

其实这个气泡里装着的就是从我脑袋里读取出来的情报……哦对了,这里我得更正一个说法,不是我脑袋里有这些情报,而是我的脑袋连接着情报图书馆主馆。黑影们可以通过我的大脑,来把情报输入到气泡中,这才是事情的真相。

我们接着往下说。当所有的情报录入完成的时候,情报图书馆副本空间……也就是副本馆的建造,也就就此完成了。黑影们推着那个大泡泡冲向我,我那时候处以一个宕机状态,哪里还做的出什么应激反应?只觉得这个气泡看起来好大,接着就“噗嗤”一声被吞了进去。

在气泡里,我体验到的就是一个光怪陆离的世界了。看上去,这里面像个宇宙,有无数的星辰、气体乃至尘埃,举目远眺,我甚至可以看到无数闪烁的星光。可当我每想要伸出手触碰的时候,它们就又飞也似的离我远去了。这种感觉就好像水中捞月,镜中观花。此时我的因为情报输入工作接近完成,我的脑海也渐渐清明起来,别的事情先不说,至少在这时,我已经完全明白了发生了什么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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