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这也没有什么难解释的。”埃罗斯一脸的轻松，他觉得自己过于期待莉莎的回答，结果等来的却是一连串对他而言毫无意义的反问。所以他一脸不耐地回答道，“早在护国之阵建立之初，我们就和当时的巫女大人想好了法子，护国之阵若没有启动，我们在那时候是化作雕像不假，可一旦护国之阵启动，我们恢复行动能力时，想要活动筋骨同时又要隐藏秘密，那时候该怎么办呢？我们问过巫女大人这个问题，她在那时候给我们的建议非常简单，同时也非常有效。那就是——壳。”

“壳？”回忆中的莉莎说。

“没错，每个会呼吸的雕像，他们的屁股底下，都有一个土元素魔阵，它主要的目的，就是为了维持坐在其上的，一个由土元素构成的大长老的外壳。没错，当护国之阵启动的时候，我们就可以从这个壳里钻出来，同时修复一下这个壳在这段时间里磨损，之后便想去哪就去哪，带到护国之阵关闭，我们感应到护国之阵不能提供给我们能量的时候，我们就会在失去行动能力之前，回到那个壳里。如果说你眼前的冰就是保护第十二代巫女的壳，那么土元素形成的表层，就是保护失去行动能力时我们肉体的壳。”

埃罗斯一口气做了一长串解说，引得莉莎是连连摇头。

“不，这不可能，用土元素形成一个完美的人类躯壳，这种事情怎么做得到？且不说颜色，皮肤的质感难道还可以用土元素模拟不成？要知道一直以来，灵族的百姓每年都会精心打扫大长老的雕塑……”

“正因为做到了，现在的我，才能站在这里和你说话呀，尊敬的巫女大人。”埃罗斯以几乎嘲讽的语调说道，“其实我最搞不懂就是萨拉丁古国，在我们守护的这么多年时间里，魔法水平没有进步不说，反而还愈发下降了；国家没有发展不说，社会形态居然还倒退了。难道是因为我们给了大家太过安逸的生活吗？”

“……既然你不满，身为大长老，你为什么不站出来说话？或者你也可以撤销护国之阵呀。”莉莎咬了咬牙。

“很遗憾，站出来说话是不可能的。原因很简单，没有人会相信，别的不说，我刚才单是要让你相信我，就花了这么多功夫，而且估计现在你内心深处都将信将疑吧？”埃罗斯轻易看破莉莎心中所想，同时一阵见血地指出，“再一个你说撤销护国之阵？这就更不可能了。也许你会想我自杀就可以破坏掉它，但很遗憾，在护国之阵的体系中，我不过是一个客体，护国之阵才是主体，只要护国之阵不被破坏，我就不会死，反之我若是死了，护国之阵也会强行将我复活。这世上，能撤销护国之阵，并且破坏它的，就只有你我眼前冰山里的这位大人——十二代巫女柯蕾西雅。”

“好吧，大体我是明白了，不过我还有一点不明。”

“请说。”

“既然你是守护灵族萨拉丁古国的大长老，那为什么如今却还向身后这一群无辜的侍卫下狠手？他们难道不是你应该守护的人吗？”

莉莎身后，那几个原先还残留着一口气的人，也早已停止了呼吸，侍卫们的血，一开始还是温热的，在对话途中却是渐渐变得冰凉，莉莎再次看去的时候，这些血液都无一例外的凝结成了鲜红的冰块。

听了莉莎的问话，埃罗斯的内心似乎是挣扎了一下，他的目光也随着莉莎看向地上凝固的血液，好像这些冰冷的血液，现在就流淌在他的血管里。不知已经过了多少年，埃罗斯现在早就忘记温血流过心灵的感觉了，也正因如此，他的心，如今也冰冷的可怕。

“这是我个人的原因，我并没有理由告诉你。”埃罗斯选择继续将心放在冰窖里，他摸了摸冰山，回头继续对莉莎说到，“巫女大人请别忘记了，我刚才之所以告诉你那么多，一是为了让你相信我的身份，二来，接下来我要请你帮忙的事情，也和这个秘密有关。不过请你记得，出了这里之后，除了目前的首席大魔法师之外，你不得将今日在这里的事告诉任何一个人，我虽然不愿意杀你，但杀掉除了你之外知道我等大长老之秘密的人，是绝对不会手软的，这一点请你牢记。你虽然魔法水平不错，但对上我，我认为你是丝毫没有胜算的，更别提，在护国之阵启动的时候，外界还有数名大长老在活动了……明白的话，请你答应一声。”

“……我懂了，我是不会将大长老的秘密说出去的。”

艾莉丝能感到莉莎的视线上下晃动了一下，看来她是答应了埃罗斯。

“这样就极好了。说实话，我跟你无冤无仇，你又是我的后辈，说实在的我实在不忍心伤害你，现在你配合我，一切就好说了。请放心，我要求你帮忙的事，不会伤害到你和首席，毕竟灵族的稳定需要靠你们两个，如果你们两个出了意外让灵族陷入动乱，也许会对我们之后的计划造成困扰。”埃罗斯难得露出一个满意的笑容，不过之后他又好像想起了什么，补充道，“还有一点我要事先声明，若你以自杀来威胁我，是不起作用的，没有你或者没有首席，我的计划也可以达成，不过时间会拖长一点就是了，对于不老不死的我来说，时间是没有意义的，故而，我劝你还是先放弃这个主意。”

埃罗斯理性而客观地向莉莎介绍着现状，在他看来把事情先说清楚总没有坏处。

而一旁听他说话的莉莎，却显得十分不耐烦，她开口道：“好了，我知道你想说什么了，我都答应帮你了，你倒是把我需要做的事情告诉我呀！”

“呵呵，别着急嘛，巫女大人，有些事交代清楚总是没有坏处的。”埃罗斯却显得十分淡定，他说，“现在我就把需要你帮忙的事情告诉你，第一，就是在人类进攻期间，维持护国之阵的开启，当然这一点不用我说你也会做。第二，我要你以和谈为名，把现任人类教皇格雷格请到萨拉丁古国来，然后给我一个首席外交官的身份，让我混入和谈的团队中，我要和教皇面对面对谈。”

“和教皇对谈……你到底想要干什么？”莉莎想不明白。

但是埃罗斯，却没有把其中原因告诉莉莎，他只是要求莉莎如此去做，其他的什么都别问。

……

回忆到这里就中断了，艾莉丝的意识被弹了出来，她的眼前又出现了代表莉莎意识的那个气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