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4.猫的歌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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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简单的音符,不在乎有谁倾听,关于阳光、关于夏雨、关于我和你。”】

“后果是什么?”暹罗继续追问着,萨瓦娜抿了抿嘴,以沉默回应暹罗的提问。

“告诉我!”暹罗提高了声音,萨瓦娜的身体微微一颤,露出委屈的表情:“这是暹罗的愿望吗?”

“是!”

萨瓦娜又继续沉默片刻,最终还是据实回答道:“很多人会立刻死去,就像她和奎因一样,一条因果律承受不了两个相同的人;更多的人会疯掉,逝去的因果碎片让他们难以分清梦境和现实。”

“萨瓦娜!”暹罗捡起辛忒拉落在地上的匕首,直指萨瓦娜,“你到底都做了些什么。”

“我只是……”萨瓦娜垂下头,声音越来越低,“想和暹罗在一起……”

“我要阻止你。”

“暹罗……”暹罗的态度刺伤了萨瓦娜,泪水在她的眼中打转,她从未想过自己拼尽全力来到暹罗面前得到的竟是如此回应。

“这是……你的愿望吗?”萨瓦娜强忍着泪水,不甘心般继续确认,回应她的是暹罗决绝的目光。

“我知道了。”萨瓦娜垂下眼,抬手唤出一片稀薄的晶云,却并未向暹罗挥出,只是让那些闪烁着蓝色光芒的晶体环绕在自己身旁。

暹罗摆起架势,与辛忒拉如出一辙,司南局的那段日子里,无数次的共感知让暹罗对萨瓦娜与辛忒拉的行为有着他人无法比拟的了解,甚至完全学到了辛忒拉使用匕首的方式,也掌握了萨瓦娜晶暴攻击的规律。

暹罗脚下猛然发力,力图尽快拉近与萨瓦娜的距离,他深知虽然萨瓦娜的晶暴在只能使用冷兵器的因果律中占有绝对优势,却也并非无敌,晶暴范围广威力大,攻击路径却很单一,充分准备之下完全避开并非难事。

预期的攻击并未到来,萨瓦娜只是将晶云控制在自己周身很小的范围内帮助自己躲闪与防御。暹罗挥动匕首斩向萨瓦娜的手臂,却被凝聚成块的晶石挡住,迸出一串火花。

“这是暹罗的愿望吗?”萨瓦娜躲闪着,始终没有发动攻击。

暹罗一语不发,匕首避开每一个致命部位,却似乎成了多余的仁慈,暹罗的攻击本就完全被萨瓦娜身旁的晶云阻隔。

“这是暹罗的愿望吗?”

萨瓦娜似自言自语般重复着,暹罗抬起头,眼中燃着怒火。

“我懂了。”萨瓦娜露出一个微笑,暹罗一愣,发现原本刺向萨瓦娜手臂的匕首因为萨瓦娜的移动变成了直指胸膛,原本保护着萨瓦娜的晶云却为暹罗的攻击让出了一条道路。

见势不妙,暹罗准备强行撤回匕首,萨瓦娜却被晶云托着自己迎上匕首,锋利的凶器毫无阻滞的没入萨瓦娜的胸膛。

萨瓦娜微微一颤,短暂的攒眉后,伸出双手捧住暹罗因为震惊而颤抖的手,露出一个微笑:“暹罗的愿望,我来实现。”

熟悉的微笑,一如当年,暹罗在一瞬仿佛回到了那段虽然痛苦,虽然矛盾却穿插着许多欢笑的日子。

眼前的画面打破了暹罗的幻觉,以暹罗造成的伤口为中心,萨瓦娜的身体迅速化为蓝色的结晶,旋又崩碎为晶尘,融化在空气中,化为淡蓝色的微风,如往事重演。潮水般的记忆随着微风涌入暹罗脑海,整个世界剧烈旋转起来,而那中心,正是自己。

暹罗的愿望就是我的愿望。

即使不喜欢,即使不理解,只要是暹罗的愿望,那就够了。

不论暹罗的愿望是什么,萨瓦娜都会帮你实现的。

暹罗的愿望,我来守护。

这是暹罗的愿望吗?

暹罗的愿望,我来实现。

暹罗……

暹罗、暹罗……

萨瓦娜的记忆里充斥着暹罗的影子,直到那一天萨瓦娜含着眼泪,咬紧牙关,斩断了与暹罗间的联系,仿佛多年前阿瓦隆灾变的小规模重演,因果被割裂,阿瓦隆的精灵与阿瓦隆被迫分开。

之后的三天,萨瓦娜以泪洗面,不吃不睡,然后她想起了在阿瓦隆时听到的黏贴因果的方法:通过粘合剂——与割裂的因果都有强烈联系的人。

但是好多人会死。暹罗一定会生气。

可是如果不这么做,就永远也无法再见到暹罗了。

但是暹罗会生气……可是……没有什么比见到暹罗更重要!

然而,见面后的一切却刺伤着萨瓦娜。

于是萨瓦娜做出了最后的选择。

“萨瓦娜……”暹罗感到了迷茫。萨瓦娜错了吗?他不知道。自己错了吗?他也不知道。只是多年的分离已经让彼此的思念偏离到了无法挽回的轨迹上。

更加久远的记忆在短暂的停歇后呈现在暹罗脑中,那是一切的开端,命运的分歧点。

很久以前,阿瓦隆的精灵们住在永恒的理想乡,然而又怎会有永恒的乐园?

灾难突至,阿瓦隆破碎成无数的碎片,拉开了因果律的序幕,数不清的精灵在灾难中丧生,幸存下来的精灵们则被组织起来,出发寻找阿瓦隆的碎片。

团结的阿瓦隆精灵中只有一人受到排挤,因为她的誓约让其他精灵联想到灾变。因此当精灵们约定一起出发的时候,并没有人告诉她,当她发现其他姐妹都不见了踪影,才慌慌张张的在阿瓦隆的遗迹中搜寻,当她终于发现其他姐妹兴奋的跑过去时,却因绊上一块碎石而跌在地面,然后她听到了其他姐妹的议论。

“摔倒了呢。”“是啊。”

“活该呢,她就是有着那个受诅咒誓约的家伙吧?”“是啊,把自己和阿瓦隆分开的能力。”

她咬紧牙,忍住泪水,这时一双手伸到了她的面前。

“起来。”如火焰般衣着,凌厉的神色,那是掌握着万里挑一的特殊“誓约”,受到其他精灵敬重,仿若与自己位于两个极端的精灵。

“你准备就一直趴在那里?不用去找自己的阿瓦隆吗?”对方甩了甩红色的长发,仿若风中摇曳的火焰。

她盯着对方伸出的手,最终却倔强的没有接受对方的好意,依靠自己的力量占了起来。对方以一个笑容回应她的行为,转身挥手,数不清的精灵各自出发,开始了寻找阿瓦隆的旅程。

寻找阿瓦隆的旅程艰难而危险,许多的精灵死在突如其来的湍流中,另一些则在进入人世后因不谙世事遭到欺骗而死于非命,她知道自己的笨拙,因此一路上都小心翼翼,多年的寻找始终没有结果,随后帝国与联邦间的战争打响了。

除了食住,需要解决的问题又多了一个,年幼的精灵不得不时常运转能力以避开战火的波及,然而愈演愈烈的战争终究无法完全逃避,当某天年幼的精灵从睡梦中醒来时,才发现自己暂居的城市遭到了突袭,四周已经陷入一片火海。

不断运转能力,避开可能的危险。身旁的人在求救,可她无能为力,因果律之中,如果她停下,那么定将失去性命;又有人在求救,她头也不回的直接走过,已经没救了,全部的因果都指向死亡一途;还是有人求救,她捂上耳朵,在逐渐变成废墟的城市里奔跑着,假装对这一切视而不见。

持续了半天的袭击终于停了下来,耳畔再没了求救的声音,原本繁华的城市化作废墟,曾经鲜活的生命成为破碎的尸骸,她茫然的徘徊在废墟之上,寻找着不知何时才能觅见的理想乡。

小小的身影停下了,她面前,雪鞋猫瑟缩在废墟的阴影里

小猫受了伤,舔净的爪子很快又渗出血来,它戒备的盯着女孩

萨瓦娜再次靠近了,小猫勉强站起来,用弓起的后背和沙哑的呜咽阻止入侵者

“你和萨瓦娜一样,没有家人吗……”

小猫似乎听懂了这句话,竟然停止了后退

女孩蹲了下来,冲小猫伸出手。

“我们一起去找好吗?找到阿瓦隆……找到理想乡……”

小猫舔了舔她的掌心作为回应

“你叫什么呢?”女孩问。

小猫抬起头来,困惑的眨了眨眼睛。

一种共鸣,女孩抱起了小猫

“你叫俾斯麦,因为这是个不会哭的名字”

之后的流浪多了几分欢乐,却依旧艰辛,不断扩大的战争让她的寻找变得愈发艰难,最终她意识到仅仅凭借自己的力量想要找到阿瓦隆是一件难过登天的事情。

市井的流言中,战时有着最大权利的机构非军队莫属,她决定借助这外界的力量,因此选择了一个看似职位颇高的军人展示了自己的能力,那个人的名字叫做古登。

为了帝国的胜利,名为司南局的机构迅速的构建了起来,帝国开始进行天选者的选拔。

终于,她在司南局中见到了自己的阿瓦隆。然后她将那个名字刻在心中,与阿瓦隆拉上等号——暹罗。

这个阿瓦隆精灵,是姐妹们之中最弱小的……

但她还是固执的盼望着,盼望着能找回自己的阿瓦隆……

历尽了万千劫难,终于才来到这里。

她的名字,叫萨瓦娜

PS:又来……原本的尾声不足1k没办法发布……只能从最后一章切一段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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