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晨身上虽然一个非常bug的兑换系统，但不要说在黄昏城不能使用，即便可以兑换他也没有办法。那个兑换系统可是死神赐予，加速生物进化可不在祂业务范围之内。

见莫晨无法，李行之非常痛快地拿出一个瓷瓶，交给了莫晨。

打开盖子，瓶中伸出一个土色的触角，就像一只胆小的蜗牛在查探周围是否危险。莫晨指尖燃起一缕火焰，火焰的顶端正好到达瓶口。那触角察觉到空气温度的升高，犹如一个受惊的小兽般缩回瓶内。

莫晨微笑，果然是原初泥浆，灵性非同寻常，明明没有生命却好似活物一般。郑重收好之后，莫晨决定从面前的李行之身上找找离开的办法。

“不知道行之兄今年贵庚？还有修为几何？”

李行之脸色瞬间阴沉下来，冷冷答道：“四百多岁，具体年龄记不清了，两百年前本将便修行到了八阶天月境。”

莫晨暗暗欣喜，在凡间不论修为多高，寿命都有极限，不同的种族各有不同。而人族即便修行到圣阶，寿命也不会超过五百岁。准确来说，天境即七阶往上，寿命便是四百至五百之间。这李行之既然已经四百余岁，那就是命不久矣，怪不得对于飞升神界如此急切。

斟酌了片刻，莫晨开口道：“李兄有所不知，飞升名额的分配就在丰收大祭当天，那时候三族元老齐聚会定下下一次的飞升名额，如果那时我不在场，李兄的名额恐怕会有变故。”

李行之哂笑道：“如果莫晨兄弟是想现在离开，那就直说，不必用这种蹩脚的理由。”

尴尬，被看穿了，不过为了达到目的，莫晨决定把这个谎言圆下去：“本来即使出问题也没关系，这一次不行还有下次，只是圣山的格局将会在丰收大祭后发生很大的变化，我一个非核心成员将来未必还能参与飞升名额的分配。”

李行之有些忐忑，他当然是想尽早飞升，大限将至他已经没有重新谋划的机会，不过这件事他实在做不了主。

“如果你想离开，最好的办法是直接求主上炎君。”

莫晨蹙眉，黄昏城的结构他不清楚，不过想来应该与圣山相似，出入口只有一个，那就是顶层的城门。这样一来，无论如何也绕不过炎君，本来他还有侥幸心理，寄希望于可能存在的后门，只是现在看李行之的意思，已经没希望了。

炎君宝座下，莫晨挺直站立。这一次，他所站的位置比前两次深入许多，因此不得不抬高脑袋仰望上方的炎君。

头顶之上，悦耳的女声传来：“人无信不立。阁下莫非要让本君做那无信的小人。”

莫晨心中暗想到，本来就是女子，做一回小人又何妨。只是这番话自然不能说出口，好在对方既然肯见他，那就有讨价还价的余地，剩下的问题无非就是他肯付出多少了。

“炎君想要什么尽管开口。”

上方的炎君捂嘴轻笑道：“不愧是人族大君，就是痛快。”

莫晨并不意外，黄昏城中的炎君就好像圣山之上他的本体类似，在领域之内几乎可以称得上无所不能，能看出他的身份也不算很奇怪。

原本的莫晨早就死了。十多年前，莫星痕的父亲莫在田分离他的灵魂，将他一半灵魂放入刚刚死亡的莫晨体内，为的就是给莫星痕准备一条退路——即使将来莫星痕失败，也能以另一个身份继续活下去乃至翻盘。

当然，莫晨原本也不知道自己的真实身份，那一半灵魂没有任何记忆，他虽然有时会感到困惑，但一直以来都是以莫晨原本的身份自居。也是在后来回归圣山见到本尊的那一刻，他才知晓自己的本来面目。

明人不说暗话，既然窗户纸已经捅破，炎君也没了顾忌，直接道：“赵空行允诺与本君共分天下，不知道大君你的诚意是什么？”

莫晨不屑道：“这种空话炎君也会相信，我那位叔叔有吞天之心，岂能容忍有人与他并驾齐驱？”

顿了顿，莫晨继续道：“我本想攻破黄昏城，俘虏或者斩杀你这位炎君。如果炎君答应放我离开，我可以将攻打黄昏城的计划推迟百年。”

气氛凝固，凛冽的杀气从上方传来，让莫晨遍体生寒，但他毫不畏惧。宁在直中取，莫在曲中求，这便是他的人生准则。想让他委曲求全？哼哼。

“赵空行说的没错，你果真是只不通人情的野兽。”

莫晨哈哈大笑，半晌才停下：“没错，他说的很对，我就是野兽，还是一只疯狂的野兽，没有畏惧没有迟疑，这就是我——莫星痕。”

南明国，朱由检已经见过他的父亲并被委任为平叛军元帅，正在带领大军前往前线。莫星痕化身也在大军之中。

太阳落山，大军停下安营扎寨，朱由检来到莫星痕化身所在。

“殿下，此地距离前线已经不足五百里，还请殿下返回专心举行大祭。”

莫星痕摇头，对方自然是一片好心，赵空行既然要在大祭之后发难，撤回化身将状态保持在巅峰自然是最佳选择，只是莫星痕真正的分身现在被困黄昏城，他最大的底牌不在，原本只是输一手的局面很可能会演变成满盘皆输。

朱由检十分感动，没想到堂堂大君竟然为他这个臣子做到这种程度，不仅保护他回国，还准备帮助他扫平叛乱收复失地。

“大君放心，待南明安定之后，我会大君为我南明所作的一切上禀父王，我南明必会鼎力支持大君，全面对抗教宗。”

莫星痕笑而不语，十国维持现状也好，天下大乱也罢，对他来说都是一样，他最终的目的是统合人族所有力量，然后……不过能得到一国之力，这结果倒也不赖。

“没想到南方如此炎热，待两军大战时，我会引动天火焚烧敌军，你做好清扫残余的准备就行。”

朱由检大喜，有一位圣者出手，胜利岂不是手到擒来？只是，若这具化身过分消耗实力，是否会影响到大祭那天其本尊的发挥？

PS:第一卷快要结束了，正文很快就要登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