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八章
往事已不在
九步，再临跨出十步的间隔中，杨霄动了人依旧站在原地，而六道重影一字排开像是完整的演练一招；拔剑、捏剑、顺势起手、真气运转剑锋芒显现，到第六重时神情肃穆，剑势已成化作一点寒光刺向尼采。
就在众人以为这次是试探的时候，忽然发现杨霄消失了；本站在原地的他化作一重道影，随着自己与第一重影消失又化作第二道重影；最后来到第六道重影只见那柄剑上的寒光起初犹如萤火，此刻已绽放。
尼采身前一寸的禁地被打破，那光芒虽然也有阻碍但依旧缓缓如泥浆中前行；众人成了提线木偶被这紧张而缓慢的一副诡异的画面吸引了全部身心，全都踮起脚跟视线牢牢粘在那处光芒之上。
尼采十步依然踏出，寒光照耀着他黑色的他头发闪耀着他的身躯，可依旧不为所动；凌冽的剑芒终于微微掀起了他的长发，看到他上扬的嘴角；那是种狂妄的嘲讽。这一丝嘲讽落在杨霄眼中，由开始的惊愕转为刺痛了他那颗本高傲的心。
杨霄牙关紧咬一声大喝：“哚”全身修为毫不保留，为了自己那高高在上蔑视一切的优越此刻拼尽了全力；只见那光芒顶端已将要接触到尼采的衣服时，凝实的寒芒诡异地被拉长像是一只画笔将这颜色成弧线涂抹在尼采身上，然而事实上那只画笔却丝毫没有动过。
拉长的光芒起初成弧线，接着开始扩散成丝线状；细丝逐渐包裹住尼采，又化作点点荧光围绕其旋转。
众人只看到起初缓慢旋转的丝线变成高速环绕尼采的光点，最后越来越快光趋于无形；而尼采的身影在刚开始被这遮掩到后来重新变得清晰。
“是风！”有人醒悟道。
“风？”
“他将龙卷风压缩到身前一寸，将本显现的龙卷风由于压缩从而威力更大，旋转更快，人的肉眼已察觉不出。”
“哦，我明白了，杨霄那招形成的光芒让这极致的龙卷风显现，让本无形的风力染上了色彩从而被我们察觉。”
“这到底怎么做到的？风本属于自然之力，就算与风契合，可操控龙卷风并且压缩至身前一寸；这恐怕人仙境也做不到吧？”
众人开始倒吸一口气内心的震撼早已无法形容。
尼采踏出十一步，杨霄也动了，不是出招而是沿着那条刚开始出现的弧线轨迹移动，他紧随寒芒的运动缓缓围绕尼采，片刻后已经身不由已转为加速旋转。
越来越快，杨霄直感到呼吸停歇，胸口沉闷、头晕目眩的他还想再使出后招将那抹巨剑凝实斩向对方，可开始的计划因为高傲的心受挫临时改变化作一鼓作气；此刻再想提起真气，发现全身涣散气不随心方明白这片已是风的领域、风的禁地。
就在他明白了这个道理后，身上最后一丝真气已被剥离，从高空中垂直下落。
尼采将风撤消，众人只看见他的身影片刻模糊后重归清晰，不久一股凭空出现的徐风冉冉吹来；伴随着“嘭”地一声杨霄落地，生死不明。
众人望去杨霄此时五官渗血，气若游丝；一身洁白的道袍早已成鲜红，头发凌乱地耷拉在脸颊上；尼采上前抬起一脚，只是这次不是走路而是将要踏在他的胸口。
“不要！”放声惊呼的少女，让她的脸色更加苍白；蹒跚着爬向杨霄。
尼采停住宛如一尊雕像矗立在那里，而少女身后是一条带血与泪的痕迹；看到此景的冰凌不忍准备上前阻止，因为在他眼中尼采已成一功法超然的冷血之人怕对少女不利；而冉火一手将其拦住缓缓摇头开口道：“女人明白女人，男人也能明白男人，放心她没事的。”
冰凌不解地看向冉火见他坚毅的目光于是打消了自己的念头。
少女终于在众人的目光注视下爬到了杨霄身上，她抬起了头本想祈求对方，可就在她仰头的刹那，看到了熟悉的面容；眼睛因为惊讶与丝丝喜悦所充盈变得圆睁询问道：“尼采？”
全场哗然！
“风，是他”
“对，我怎么没想到？”
“是当初那小子。”
“我嘞个去，这家伙又出来了，当初可是吊打执法队，怒怼三大长老的主。”
“是啊，是啊，怪不得。MD，这要灭我们不是呼吸间的事。”
“别说杨霄了，就算一队，不，就是一整派的杨霄都不够看。”
而尼采队伍中的其余十三人，那脸色真叫一个精彩；童三用哭丧地脸望向童奎：“哥，我们是不是被玩了？”
童奎颤抖道：“你……想多……了。”
童三不解：“我咋想多了？”
“人家压根不屑与我们玩。”
“哥……”
“弟……”
于是乎两人上演了兄弟情深的画面抱头相互哭泣，怕吸引众人更加怕吸引尼采的注意只能闷声流泪。
二人深情演绎并没有引来众人的注意，相反杨霄凄厉的惨叫绷紧了他们的神经；少女拼命抱着尼采的腿苦苦哀求着他。
“我知道你是尼采，你怎么能这样对待他，毕竟当初还是他带你上千机门的？”少女悲呛道。
“你们到底怎么了？为什么你们一个一个的都不听我的，要知道当初你大战后音讯全无，我整夜整夜的睡不着觉，毕竟是我要求你来千机门的。”
“尼采，算我求你，他再怎么不好也没做过对不起你的事。”
踏在杨霄胸膛上的脚抬起，披散的头发再次拢住了他的脸庞，瘦削的身影看起来更加萧索；尼采转过身缓缓移动着脚步往黑暗中前行。
少女嫣红急切地看着杨霄为他擦去脸上的鲜血，目光重又转向尼采的背影；虽然只是隔着几步但她看到了中间深深的鸿沟，眼泪不自觉地落下沙哑地喊道：“尼采 ……。”
尼采没有停歇只有背影将要隐于黑暗。
“呵呵 ……。”阴阳怪气地笑声陡然发出，躺在地上的杨霄浑身散发着玄之又玄的莫名状态，接着虚空之中流淌的天地之气汹涌地涌向他的身躯，一股超然的势出现，他缓缓站起来双手鼓着掌，白皙的牙齿露在外面脸上浮现怪笑。
“多么感人的相逢哈？”边说边盯着尼采的背影。
杨霄鼓完掌接着放声大笑：“我是不是傻？”扭过头看着为他担心的嫣红，：“为了你，将一个我认为的废物送到千机门。”“听清楚了是我认为的废物。”说完用手指着嫣红：“而你们将我蒙在鼓里。”
“哈哈 ……。我杨霄真是傻，我认为的废物结果挑了整个执法队，又大战三长老，结果呢？”蓬乱的头发让他看起来疯疯癫癫的，而众人无一应答他的问题。
“结果是我这个老好人从内门弟子变成弟子执事，哈哈 …… 。”
“这弟子执事还是我跪在师傅门口三天三夜求来的，你说我这样的人可笑不可笑？”
不间断的笑声在众人耳朵里听起来像是一个人不停的哽噎，呜咽着自己那颗早已粉碎的高傲。
杨霄接着深深吸了一口气用夸张的口吻叹道：“最后这个我推荐来的废物在千机门上上下下将我击败。”说完“啪啪”右手狠抽自己的脸颊“看到没？就像这样打我的脸。”
嫣红早已哭得快要晕厥过去颤声道：“师兄，不是这样的。”
此时的杨霄忽然歇斯底里一巴掌清脆地扇在她脸上：“你TM是真傻还是装傻？他真的是你弟弟吗？到现在还看不出来吗？”
唰地一下地上佩剑飞起被他握在手中：“还继续当我是傻子吗？”全场心脏提到嗓子眼处目光被那明晃晃的剑所吸引。
尼采停步仿佛背负着巨大的沉重又像是再强忍着内心的猛兽，挺直的脊背略微弯下。
杨霄仰头嘲讽道：“怎么？担心了？哦，对了 ……”
“我忘了谢谢你，我现在是人仙境了，这地多亏了你。将我打的一丝真气都没有省得我提纯剑气了，那我怎么表达我的谢意呢？”说完目光缓缓撇向嫣红，嘴巴慢慢咧开，渴望残忍的舌头不自觉的伸出。
而嫣红早已木然，茫然地看着杨霄梦呓道：“都是我的错，都是我的错 ……。”
剑光一抖，杨霄兴奋地大睁双眼，右手用力将剑送往嫣红怀中。尼采身影消失，无匹的狂风将众人掀飞，一把黑色扫帚凭空出现刹那来到杨霄面前。
一丝得意浮在杨霄脸上，一点寒芒从他胸膛前亮起像是黑暗中点燃的火把，突然光彩照人，待光芒被众人适应后才发现他左手早就握着一把剑只是用自己的身体遮掩，就等着尼采过来，好透过胸前的衣服刺向对方。
剑光穿透了尼采的左肩化作一道喷涌的烟火在其身后迸射，让他的身形一顿；杨霄见自己得手，口中一声大喝：“哚！”比之前更加凝实的气盾出现阻挡着那柄黑色扫帚。
重创尼采的快感还没来得及浮上杨霄的脸面，他已经发现那护盾像是一层气泡突然炸裂，接着黑色扫帚迎来，众人只看见杨霄那本英俊的脸庞突然面团般变形，然后快到肉眼分不清的地步那具刚刚还站立的身体消失了，只剩下尼采站立浑身被肩膀上的那处伤口染红。
半饷，众人才听到“啪”地一声好像一团烂泥跌落地面，众人望去才发现是个人型的物体。
天地之气涌向那个物体，见他东倒西歪地站起，脑袋搭理在肩膀上脸庞已看不清是人的模样只有嘴巴发出嘎嘎地笑声。
嫣红两眼痴呆低下了头用手轻抚着肚子柔声道：“宝宝不哭哦，宝宝乖。”
二人顿时犹如电击身影猛的一颤接着石化般一动不动。
人型物体歪歪扭扭地走到嫣红身边问道：“你……刚才说什么？”
嫣红依旧两耳不闻脸上僵硬继续重复着：“宝宝不哭哦，宝宝乖。”
人型物体颤抖忽然扑到她身上将耳朵贴在她的怀中仔细倾听着什么，然后将扭曲的身体费力的站直，一边嘴巴早已变形只好用另一边嘴巴笑道：“我的……孩子？我的……。”
而尼采转身身影归于黑暗，待他的身影消散，贾通商才醒悟过来小跑着跟上；只留下众人消化着刚才的那一幕幕场景。（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