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寒刃拂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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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六章寒刃拂雪

张玉香从卧室走出后,爹带着家丁去捉奸了。

在这段时间里,李二孬怎么也是睡不着,那一夜感觉特别难熬,仿佛度过了半生,亲眼看着妻子出去与别的男人相约,快活,他不阻止,任其妻子逍遥,自把一顶绿帽子扻在自己头上,是自己不把自己当作男人看待了。

卧房里空荡荡剩下了他一人,独自躺在床上,睁开眼睛是陈少山与妻子说笑,闭上眼睛是陈少山和妻子脱去了衣服,两人在幽暗的月光下弹琴,哪本来该属于自己在妻子身上完成的任务,偏偏是一个外人陈少山在搬弄,甚至自己以往没有做到的地方,陈少山如是进了妻子桃花源里,把妻子所有的一切桃花一览无遗,把妻子的桃果一一尝遍,就连妻子桃花树下培花根子的土他也挖地三尺。

李二孬闭上眼睛努力不去思维,但是,他不能掌控自己的脑动,痛恨妻子的那把火逐渐燃烧,忍,忍,心里的妒火,越烧越旺,李二孬再也忍不下去,尽管对于张玉香过去曾经的一死,他发誓以后无论遇到什么条件,他都不会在干涉。

此刻,一个应有男子的心底嫉妒之火,烧毁了她对妻子的包涵,忍让那个保护层,男人原始的野性潜能被爆燃。

李二孬跑出去,从厨房中拿过了一把雪亮的菜刀,压在了床下,他要先砍死她,再自尽。

就在李二孬怒火熊熊燃烧之际,一声雄鸡啼鸣,卧房门吱紐一声开了,李二歪嚯地掀开被子,张玉香进入卧房,两人目光骤然相对,各怀心事。

妻子上身穿了一件红绸尚领对襟小短褂,鼓着胸脯,窄狭的腰肢不盈一握,下身穿了碎花紧身裤,裙衫未罩,乌发散披,无修无饰,灯影中,犹显初来乍到,春光刚刚泄去,好事依然闪在眉梢眼底般

李二孬光着脊背,哆嗦着手,自要抽出席褥下菜刀向妻子砍来。

张玉香似乎做了见不得人的事,对丈夫惭愧一样,羞弥一笑,说,瞪俺干啥,咋还没睡。

李二孬瞧见了妻子妩媚的展眉,第一次发现妻子是那么温柔如水,风雅别致,可人心心,适才的恼怒,怨恨,如是一团云雾,遇着曦光须夷消失。

李二孬回过手,一闪身,抱着了妻子把她压在了床上,是爱、是恨、是苦、是悲、一个做男人无法释怀的痛苦,泪水皆在这一瞬间,如一江春水,留在了妻子身上。

妻子在这一刻,也理解着丈夫对陈少山的嫉妒,愤恨,身子骨奇特的得到了从未有过的刺激,激动,兴奋,但,她是清白的。

天色微明,丈夫依然箍着她的娇躯不放,即使非常无有了牛劲,也软软的身子依偎着妻子,心里对妻子的爱犹显不足,也许李二歪没有陈少山的年轻资本,没有他鲜华风雅,没有他能言善语,他所有的只是笨拙,老实,憨厚,他想用自己的优势打动妻子,他李二孬也是一个不折不扣的男人,努力让妻子明白,他非常爱她,并且男人的优点是多方面。

待张玉香好不容易掰开了丈夫拥困她的手,才对李二孬说了昨夜陈少山约她说话的内容,也说了因为一点芝麻丁点的小事,公爹监视她,李二孬却是对妻子憨憨笑说,只要俺信得过你,比啥都强,而后心里如是卸了货物的大车,车厢里空荡,自忖,侥幸自己适才妻子回来后没去鲁莽,险些酿成悲剧,再次摸了摸被褥下哪冰冷的菜刀,倒头睡去。

这一夜,姚方雪从陈少山和张玉香约会的磨房回来后,没有合眼,她本想张玉香约会陈少山一定不会什么好事,从白日筵席中,就发现二人有眉来眼去嫌疑。

起开始姚方雪并没注意二人的情形,只是和同桌的女客边吃边聊,从餐友们口中得知,张玉香是买来的小媳妇,她丈夫近四十岁,姚方雪也在筵席上看到了李二孬,那人年纪且大且小不说,人的长相憨头憨脑的确不咋地。

姚方雪思及饭前客人入席时,是张玉香拉她到这里,随后又安排陈少山就位,并且他和陈少山有过短暂的对话,姚方雪那时才注意了张玉香的神色至筵席结束张玉香都把回首交集圈在了陈少山身上, 陈少山吃着饭菜饮酒间时不时也用眼光逡巡她,那时,姚方雪就感觉二人有不对劲的地方,今晚又秘密相会,姚方雪才疑心他们的不轨,暗暗随了二人,听过磨房叙谈,方知是一场误会。

夜,对姚方雪来说是神秘,也是最可怕,作为一个不折不扣的倒斗先生,夜色是美丽的,在夜色掩护下可以成就自己许多梦想,但是经过盗墓之后,便令她难眠,彻夜不寐,早已习以为常。

她又想起白日的袁巧云,那姑娘长相俊美,在乡下也是一等一的美人儿,且是一个重情重义的多情女儿,思及多情,姚方雪便又浮想联翩,忖度袁巧云那女儿曾痴迷过陈少山,今夜她在郎的怀抱中,第一次从女儿向女人过渡,身子是给了哪郎,百般滋味,心许何人?

姚方雪由此想到了自己从女儿向女人过渡的那一夜,那一瞬,火把照着夜空。

——她清楚记得,她出身贵胄,父亲是陕西延边府柳河县知县,讳名姚正,字轩昂,为官清正廉洁,痛恨贪脏,为了百姓福祉,父亲查证了许多贪官的罪证,即将把呈文献给朝廷,贪官们得到了消息,于是串通密谋,在她十三岁那年,贪官们买通了山上土匪,一夜之间,杀光了她全家,土匪头子因她相貌标致,留着官宦之血,才得一苟活。

那一夜,下着小雪,天气非常寒冷,大概是冬至的那一天,姚方雪和母亲在官衙的私宅中刚刚躺下不久,父亲还在灯下批改公文,突然听到值夜的戍卒大喊,老爷快跑,有土匪洗城,就在父亲起身的时候,几个黑衣蒙面人杀死了卫兵,仆役,拿着血淋淋的刀站在了父亲面前,母亲和姚方雪也被集中到了父亲身边,父亲并不畏惧,堂堂站在哪里,质问土匪为什么丧尽天良做这恶事。

土匪头子把脸罩取了下来,对父亲施礼,说,本大王生不更名死不改姓,姓草名,金山,就在渭河南口山安营扎寨。

雪县令大义凛然问,你们找我要什么?

草金山说,要你性命,要你全家人的性命。

我家十三口皆在官邸,头颅都是热的,何惧冷刃,姚老爷威武不屈,昂首曰。

雪老爷,不是我们要杀你,是你的同僚要你死,看来你得罪的人太多,太贵,为什么你城里大队人马刚被调出,我们就到了你的面前,这个调动兵马的秘密,恐怕只有你内部人明晓,雪县令突然想起今日知府大人向他借兵一事,欲问缘由。

草金山说,至于你们内部情况,为什么他们要你入地狱,我们不得知,也不便打听,我们拿人钱财,替人消灾,因为雪大人一生清正廉明,草金山敬重你是一方父母官,才让你死的明白。随后,草金山背过脸一挥手,几个蒙面匪寇刀影一晃,雪知县和夫人倒在了血泊中。

另一个匪寇正要刺死父母身旁的姚方雪,二当家姜无一阻止了哪小寇,然后给大当家曹金山跪了下来,说,大哥,念在我与你出生入死的份上,你把这妮子赏给我吧。

草金山摇了摇头,说,二弟,咱们和兰郡守谈判的那日你也到场了,兰郡守给了咱们一万两银子,答应三年不向咱们用兵剿匪,最后一句话你可清楚?

姜无一跪着说,对雪家不留一个活口。

二弟明白不过就好,你想女人,天下多得是,赶明儿咱们到渭城窑子店,我让你快活个够。草金山说话间抽出了刀,欲要亲手做了姚方雪。

一阵血光,在场的几个小寇均被姜无一斩净,随后磕开了草金山的刀,依然跪下说,大哥,二弟莽撞了,如今只有你、我、她,再不会有外人知晓这件事。

她不过一个区区黄毛丫头,何必伤了弟兄感情,草金山说。重新举起刀对准了姚方雪。

不,不,姜无一舔了舔自己刀口上适才弑去自家兄弟的血,说,她是一县之长的千金,皇帝老子钦定官员的女儿,大哥你是谁,二弟我是谁?都是种谷子的贱货,浑身泥臭的黑手,人一辈子活着为了什么?金钱、女人,我们能得到一个高贵的女人,生死还重要吗?

草金山这时才向姚方雪望来,见姚方雪美丽极致,天下少有,犹豫了,他倒不是为姚方雪漂亮动心,而是适才二当家的哪句话触动了他的神经,是啊,一个下贱的土匪,浑身充满泥臭的土包子,就算金钱瞒着脖颈梗,也掩盖不了粪土味,能和高贵的人种血液想混,那是多么难得的良机,也是上天赐给的神福,草金山脸上显出了从未有过的有幸,佩服二当家姜无一的认识。

请,大哥请,姜无一知趣的退出房间。

那时的姚方雪并没被眼前恐惧吓懵,她从小就在父母亲怀里长大,饱受了礼学教育,父母的惨死,她反冷静的出奇,无视着眼前发生的一切,仿佛就在刹那间成熟,不像一般十三岁少女的心里柔弱,心里只有活下来,活下来,报仇,报仇。

就在母亲血泊中,就在父亲的身体上,姚方雪的衣服撕开了,紧接着是下身子骨长彻的疼痛,但她迎合了亲手杀死父母的大当家,而且令他销魂,令他满足得无法在去弑她,接下来是二当家重重身体的侵略,她或许有一丝知觉,哪便是一种无谓的感恩。

外面,雪越下越大,夜色越来越浓------

外面,天色渐渐亮起,黄丽的鸣叫从屋外传来,

姚方雪不能辨别身在何处,下身子骨依然隐隐作痛。(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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