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4、意外的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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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庭生和安宁婚礼那天,夏源也没来。不过也是,他结婚陆庭生都没去,陆庭生结婚他凭什么要来。

陆小满一直在宾客之间周旋。有些不长眼的人想要借机调戏她,被陆庭君一个眼神就吓得不敢再说话。

陆庭君在军营里好几年,又是在边境,不像以前那样贱贱的,整个人都变得凌厉许多,特别是左边眉骨上那道疤。

生活习惯也不想以前那样无规律,每天按时起按时睡。当然这挺好的,如果他不逼陆小满每天也早起和他去晨跑之外那就更好了。所以说,凡是总是有两面性。

周梅很开心,和安宁的父母还有两边的亲戚坐在一起,笑的眼角的皱纹更深了,不喝酒的她也连喝了几杯。

婚礼过后,陈思锦因为要照顾孩子就先回去了,而他们转战到陆小满家,洞房闹到很晚。

十二点多了家里才清清净下来,周梅困得顶不住了就先去休息了,陆陆庭生和安宁喝了很多酒,陆庭君和她坐在客厅里,看着满地狼藉。

陆庭君看着陆小满,说:“姐,明天再收拾吧,这会儿他们都睡了。”

“嗯。”陆小满长长的吐出一口气,笑着看向陆庭君,含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难过和阴郁,说:

“陪我说说话吧,我很久没好好说过话了。”

陆庭君点头,问:“那聊什么呢?”

垂头想了一会儿,陆小满抬起头,问:“就从你去部队开始聊吧,怎么样?”

“嗯。”陆庭君笑了一下,满脸的怀念,“我刚去部队的时候特想回家,从来没受过那样的苦。每天早晚都要跑步训练体能,一开始就这样跑,后来开始负重。站岗一站就是两个小时,风吹日晒雨淋的。夏天的时候特别热,我们这些新兵早上晒一块铁板,中午的时候偷偷拿鸡蛋出去,一放上去几分钟就熟了。那时候最开心的事就是给你们打电话。”

“你为什么要参军呢那时候?一开始我们都不知道。”

“我觉得我自己特辣鸡,什么都不会,就想去军营磨炼一下,万一告诉你们了之后选不上,那得多尴尬啊是不是?哈哈!”

陆小满也跟着笑了一下,“也对!那你这次什么什么时候走?”

陆庭君抬眸看了一眼楼梯口,说:“下周一。”

“那么早?!”陆小满有些惊讶,“不在家多待几天吗?”

“不了,怎么可能你想留在家就留在家呢?我多留一天就有很多人能安安心心的过日子了。”

陆小满恍然大悟的点点头,像想到什么似的,表情瞬间又变了,小心翼翼的问:

“那个……庭君,你该不会是弯了吧”

陆庭君愣愣的看着她,随即伸手敲了下她的头,说:

“说什么呢!怎么可能!和她分手只是因为我常年奔波,给不了人家什么未来的,索性就别耽误人家了,我听其他同学说她现在孩子都有两岁了。”

“哦。”

陆庭君没有多说什么,她也没再继续问,两人开始沉默。

良久,陆小满起身上楼,“我困了,先去睡了,你也早点睡吧。”

陆庭君嗯了一声,低头看着息屏了的手机。

陆小满走到二楼,陆庭君喊了她一声,语含担忧。

“怎么了?”

陆小满转身,灯在陆庭君的头顶,他的脸背光处于黑暗中看不清楚,等了一会儿也没等到他回话,陆小满丢下一句晚安就走了。

她走后,陆庭君烦躁的揪着本就揪不住的头发。

想说的话想问的事那么多,到了嘴边全部又被挡了回去,一个字都不会从嘴里逃出来,于是就都像约好了似的沉默着,暗自在心里叫嚣咆哮着,不论最后结局是好是坏是喜是悲。

陆庭君是这样,陆小满也是这样,所有人都是这样。

很快就到了陆小满的生日。陆小满盯着桌上的蛋糕,准确来说是盯着上面的数字。

29这个数字红得特别扎眼,陆小满欲哭无泪,无奈的看着围在旁边的三个人,道:

“你们无声的提醒真的是让我惶恐至极啊……”

周梅和她的名字一样,陆庭生面无表情,安宁微微笑着。三人表情各不相同,说出来的话却是一模一样,简单而又明了。

“奔三的人。”

“你们!!!”

三道笑声从四面八方涌入陆小满的耳朵,周梅边笑边说:

“许个愿吧。”

陆小满挨近蜡烛,闭着眼睛,几秒钟后睁开眼,说:

“好了!开吃!等一下!我怎么闻到了一股什么东西烧着了的味道?”

陆庭生:“你头发。”

陆小满伸手一摸,几根烤焦了的头发卷卷的留在额前。

“你们怎么不提醒我!”

————————

刚入冬就下了今年的第一场雪。

晚上下的,那时候已经三点多了,陆小满还没睡。最近总感觉有什么事要发生似的睡不着,经常整夜整夜的失眠。

院子里的桃树叶早已经落光了,只留下光秃秃的枝干,在远处灯光的映照下有种阴森和朦胧的美。

第二天起来去上班时陆小满才知道这一场雪到底有多大,到处都是白茫茫的一片,院子里的积雪已经到了小腿。

阳城已经很多年都没下雪了,像是被抛弃了一般。这场雪倒是来得突然。

很多人都很意外也很欣喜,陆小满从家到公司的路上遇见很多在雪地里跑来踩去打雪仗的,还有很多环卫工人在清扫路面的积雪。

到公司门口时有一个戴着帽子穿着厚厚的羽绒服的人弓着背坐在花坛旁边的椅子上。虽然隔得很远,看不清楚他的脸,但陆小满能清楚的感受到他盯着自己的目光,炙热的像是要烧起来。

该不会是遇到变态了吧?

陆小满加快脚步冲进公司,玻璃门挡住了那个人的视线。

接到陈思锦电话时,她正在编辑文档,去接水的时候顺便瞟了一眼楼下,那个人坐的位置已经有积雪了,看样子已经走很久了。

接通之后陆小满等了很久都没听到陈思锦说话,话筒里只有她轻轻的呼吸声。

陆小满插上耳机,继续敲击键盘。

陈思锦开口说话的时候陆小满正好瞥到了电脑屏幕右下角的游戏广告,眼泪就这样猝不及防的落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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