貳(十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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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吸气,吐气,风林火山。”

“吸气,吐气,风林火山。”

清本雾识将重心下沉至丹田处,仿佛用双手按压着无形的什么东西一样,东方不败流中有着强化自己身体素质的独特呼吸法,在中国,这种呼吸法被称为“运气”。

“太极生两仪,两仪生四象,青龙白虎,朱雀玄武。”

瞳孔慢慢因为充血而变红,血液因为呼吸法的缘故迅速地奔流至全身。

“随后是风林火山,茶道,风林火山。”

“吼吼,这就要使出全力了?不是说最强的招式都要留到最后吗?”

岚大大咧咧地朝雾识靠近,话说她还从来没有在战斗中摆出过防御的姿态,恐怕大多数攻击在刀枪不入的岚面前都是不屑一顾的吧。

“留到最后?非也,非也,奥歌院同学,如果我不在这里使出全力的话,我会输的。”

下一瞬间,雾识用肉眼几乎不可见的速度以脚点地,同时激烈地朝着岚的双眼飞踹而去,岚不躲也不闪,她仅仅是握紧了拳头,将坚不可摧的手臂肌肉当做盾牌,一把掀开雾识的攻击。

清本雾识借势向岚的背后移动,他的手掌大大张开,柔软的关节化为突破音障的鞭子。在教务大楼顶楼,他与学生会长天野流荒的对决中同样也使用了这一招——利用鞭子突破音障的原理,将关节的利用率最大化,用最快的速度挥出一拳,其名为“音速拳”。

然而,在一秒钟前甩在岚背上的并不是“拳”,而是音速的“巴掌”。

那种冲击,就连岚都愣了短短的0.1秒。

为什么是0.1秒?因为人体受到伤害,神经受到刺激,到痛感传达到大脑的间隔时间大约为0.1秒。从小拇指撞到桌脚的那一刻起,到真正地感觉到了疼痛,会有那么一小段的“缓冲时间”,那不得不说是造物主赐予生物最慈悲的恩赐——在这一段短短的时间里整理好心情,做好觉悟,迎接这随之而来的巨大痛苦,怎么能不称之为一种“仁慈”呢?

奥歌院岚的脸色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变得通红,同时她的眉毛像麻绳一样扭作一团,雾识望着她的表情,知道攻击奏效了。

人们身上的骨骼、肌肉都是为了保护柔软的器官而存在的,如果没有肌肉的缓冲,令器官比如说——肾脏、肝脏直接受到伤害的话,那带来的疼痛将是难以忍受的。但偏偏,人体上缺有一种器官是暴露在外,不受任何保护的……

那便是皮肤。

不管是女性还是小孩都能使出的攻击——扇耳光,便是针对于皮肤的直接攻击,古代的刑罚——鞭刑也同样是为了使受刑者产生“疼痛”而诞生的刑罚。

不管肌肉和骨骼多么坚实完美,皮肤永远是暴露在外的、最巨大的“要害”,而对这一器官进行的攻击,并不着力于攻击的“深度”,而是在于“广度”!

将手掌大大张开,像皮带一样,狠狠第摔在皮肤之上,发出剧烈的响声,带来巨大的痛感!雾识将全身的关节都化为柔软的鞭子,狂风骤雨一样在岚的颈部、脸部、背部甩打起来,而面对这种看似小家子气的攻击,全樱实高中最狂妄最强的“无双风暴”竟然缩紧了身体,拼命地防御了起来!

恐怕没有人想像得到,那个奥歌院岚也会在“疼痛”的面前毫无还手之力,她的脖颈上呈现出一片一片红色的斑纹,毫无疑问,那是因为皮肤的毛细血管充血所致。

“妈的!疼死了!!!”

在震耳欲聋的响声之中,岚狂暴地怒吼了起来,同时她乘此机会跳开,与雾识拉开距离,拳头狠狠地捏着,两条手臂上布满青筋。

“疼得要死啊啊啊啊!你还真的下得去手!!!!”

岚的五官都扭曲地绞在了一起,但随后仅仅几秒钟,她身上充血地斑纹就渐渐消失,同时表情恢复了自然,并且长长地吸了一口气。

“以全力紧绷全身上下的肌肉,将疼痛感化解掉,可真有你的啊,奥歌院同学。”

“哼……对柔弱的女性甩巴掌,也只有你做得出来了……”

“岚同学可不算是柔弱的女性吧?”雾识重新运气,摆好姿势。“啊,一不小心直呼名字了……抱歉。”

“无所谓,直接叫我岚也行。”

岚扭了扭脖子,随后在雾识的面前做起了伸展运动,她的骨骼发出咔嚓咔嚓的响声,那声音响得像敲门。

“不过……清本雾识,把我弄得浑身疼的要命的代价,可不是还你几个巴掌这么简单的哦?”

规规矩矩做完一套伸展运动的岚,将脸上所有不正经的笑容全部收敛了起来,看来,岚终于要“认真”了。

@@@

与此同时的龙龙子,终于慢下来了,具体来说,是因为跑在前面的忍者实在是跑不动了,所以她才慢下来的。

如果忍者还有体力的话,恐怕龙龙子也快要跟不上了吧,毕竟两个人围绕着整个樱实高校已经全速奔跑了四五圈,大门的门卫已经在一刻钟内见了她们四次,恐怕以后怎么都忘不掉这两位互相追赶着的少女了吧。

“哈……哈……哈……”

“哈……哈,哈……”

此刻,疲惫感才爬上两人的双腿,百地朱华上气不接下气地坐在花坛边的长椅上,龙龙子也拖着灌了铅一样的身体,趴在了她的旁边。

“你……这家伙……有病吧。”缓过气来的朱华,擦了擦额头上的汗水,瞪了龙龙子一眼。

“……你才有病……我又不是老虎!又不会吃人!”龙龙子毫不示弱地回击道:“我不过是想问雾识君在哪而已,听我说话要死啊!”

“我哪知道!学生会正在执行任务,每个风纪委员都被分到不同的地方,你追我的这段时间已经够找到他一百次了!”

“总,总之快回答我!雾识君在哪里!”

“我不知道!去死吧矮子!”

真是很难想象这话竟然能从走文学少女路线的百地朱华口中说出来,恐怕朱华是对龙龙子相当讨厌了吧,她似乎决定结束对话,头也不回地往操场的方向走了过去,龙龙子马上跟上前,抓住了朱华的肩膀。

“你这家伙真是令人不爽……”

“……不许……”百地朱华回过头来,表情扭曲地望着地面的什么东西。

“啊?”

“不许站在我的影子上!”

迎接龙龙子的是一记烈风般的横踢,龙龙子立刻抬手防御,她在跳开的同时往地面瞟了一眼,好像自己刚才是踩在了朱华的影子上。不过这人可真是莫名其妙,仅仅是因为踩在了她的影子上就火冒三丈……稍等,既然踩在这家伙的影子上会让她生气的话,龙龙子转念思考起来,她倒是愿意多看看朱华扭成包子的表情呢。

“抱歉哦,忍者小姐,一不小心就踩上去了,原来你不喜欢别人踩你影子哦。”

龙龙子装模作样地从朱华的影子上移开脚,紧接着又踩了进去。

“啊,但是,好希望知道到底会发生什么事呢!你这么害怕别人踩你影子的话,一定是有原因的吧!被踩了影子会变成狐狸吗?”

龙龙子再次移开脚,随后又踩了进去。

“啊哦,没有变成狐狸?听说忍者会变成狸猫?是真的吗?”

“我……”百地朱华的表情变得极其扭曲。

“啊?你说啥啊我听不懂,狸猫语?”

“我特么要杀了你!!!!”

朱华的背后仿佛燃烧起漆黑的火焰,仔细一看的话,那是如同气体一般涌动的黑色影子!龙龙子见状立刻摆出了天显真田流的“落霞”之战姿。

真田幸村与百地丹波的战斗,似乎准备在樱实中学再度打响,但是此时……龙龙子注意到了周围环境中的某一处“异常”。

“诶……那边……是不是……”

龙龙子的目光所及之处,好像有两个熟悉的身影。

“那不是,小岚和雾识君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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