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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渔和老吾子分别抓住了苏行空话中的两个重点，不过前者说：“自由？”，后者凝道：“正邪？”
苏行空失笑着摇了摇头，意味深长地对夏渔道：“以后你会明白的。”便不再多加解释。
继续说道：“当初我的策论自然是被主考官给按下了，并且得了个零分，后来是傅山海看了我的正邪论后，将我收入了算无遗策里。”
“原来如此。”夏渔点点头，尽管刺客日记里写了许多江湖往事，不过那些大多都是刺客的亲身经历，而他不感兴趣的，自然笔墨疏淡，少有详写。
但是老吾子却丝毫不放过任何疑点，他问道：“那阁下为何在十二年前变得下落不明，并且至今未在江湖中露面？如今出现在我们面前，又是意欲何为？”
夏渔感觉老吾子说话太容易得罪人了，用胳膊肘碰了碰他，小声道：“说话别这么硬梆梆的嘛，老前辈，我想秀才大叔肯定有自己的原因的。”
老吾子看着夏渔胳膊肘，心想不知道她是不是准备往外拐时，苏行空淡淡道：“这一点嘛，很清楚的，就和江湖上传的内容一样。”
夏渔眼眸放光，她突然想起了江湖上的传闻，当初算无遗策的第二代传人，是在剑下余生游莘余的保护下，最后才下落不明的，可是游莘余却死在了魔教教主手中，难道说？
“秀才大叔肯定因为当年那位游前辈的身陨，于是对于江湖彻底失望，并且怀着满腔怨恨，躲在一个深山角落，经历了许多机遇，于是苦心修炼，等待报仇时机的到来！是不是，秀才大叔？”
夏渔说完一大通后，把苏行空给愣在当场，最后他喝了一口茶水，淡淡道：“你不去写小说真是可惜了。”
与此同时，老吾子也插口道：“你以为这位苏行空的武功很简单么……即使是你那诡异的吸取他人功力的功法，吸个十年也达不到他现在的境界。”
苏行空对于老吾子的话不置可否。
反观夏渔讶道：“秀才大叔这么强？”
老吾子面色凝重的看着苏行空，缓缓道：“江湖上，对于各类好手虽然有着大致的分别，比如一流高手二流高手等等，实力再高一点，便能有宗主之实力，但这些实力在更高的武道境界下也就不值一提，听闻打通武道玄关，任督二脉的高手，才能看见武道的另一重境界，夏渔你那邪门的功法，凭空吸收功力，对于境界的提升却没有一点用处，老夫便敢在此断言，你这一生若无其他际遇，也就止步于一流高手的境地了。”
夏渔听得兴起，一时间没收住口，忽然问道：“那传说中的天下第一刺客的境界如何？”
苏行空和老吾子的脸色都是微微一变，苏行空问道：“你是如何知晓他的？”
老吾子跟着道：“此人早已江湖上销声匿迹。”
夏渔醒悟过来自己有些失言，再怎么说，刺客曾经都是给江湖带来黑色恐怖的人物，在老吾子和苏行空这两个能算作正道的面上，提及他，实在有些不合适。
于是连忙转移话题，问老吾子道：“那秀才大叔的武功如何？”
老吾子凝视着苏行空淡然的表情，道：“从第一眼开始，老吾子就无法看出阁下的任何信息，只从当初客栈那惊鸿一现，用茶杯逼退令将军的手法，便可见阁下的实力远高于我，想必阁下想要我等的性命也是轻而易举，不知道一路跟着我们有何企图？”
苏行空失笑道：“我能对你有什么企图。”
老吾子目光一转，略过小不点，看向一旁的时无痕，道：“那是他？”
苏行空抿了口茶水，道：“江湖越老，胆子越小啊，黄河大侠不用再追问了，就当作我是为了和你们组团去长安游玩好了。”
“并非胆子越小，”老吾子一字一句道，“而是所思所虑必得十分详细，江湖可不是像某人愣头愣脑就可以闯的。”
夏渔不禁道“咦，在说我吗？”
老吾子瞪了她一眼，继续对着苏行空，语气凝重地说道：“苏行空，既然你都如此说了，那么……”
话未说完，就在这桌面上的方寸间，陡然升起冷冽的杀气。
夏渔被这气氛迫的不敢开口，老吾子与苏行空互相对视着。
电光火石间，老吾子出掌了！
只见老吾子伸出右掌，三指并和收拢，大拇指和食指微微张开，直探向苏行空，指法之犀利，竟令苏行空也不禁动容。
不愧为曾经算无遗策的二代目，苏行空乍遇此景，丝毫不惊，束起右掌便横劈而去，功力高深，甚至连掌风也不透出一丝，威力全都蕴含在了这一掌中。
只见这一掌劈在了老吾子右手的虎口之间，纵然声势全敛，老吾子仍是勃然变色！
苏行空右掌切过老吾子的虎口后，蓦地变招，微微分开五指，一把盖向老吾子的右掌。
好个老吾子，变招之迅速，丝毫不慢于苏行空，陡然抽回右掌，忽然使出一指禅的功夫，单只一根食指指向苏行空。
而这根食指非同一般，第一根指节还微微蜷曲，给人以不出则以，一出见血的凌厉气势。
这时，苏行空面色凝重地收回了手，仿佛认输般道：“好吧，就依你了。”
正要劝他们收手的夏渔，看见两人的交锋来得快，去得也快，不由疑惑出声：“啊咧？”
“你们刚才在干什么？”夏渔问道。
还是一旁的时无痕开始讲解起适才的战局。
“老吾子前辈伸出手来，表示此次差旅费苏行空要占八成，但是苏行空不同意，于是换了一个五成价格，老吾子又讨价还价说，七成，不能再低了，苏行空最后只得同意了。”
夏渔愣道：“所以你们刚才只是在讲价了？”
老吾子哼道：“夏渔，你还年轻，行走江湖遇见这种组团而行的人多了去了，以后一定要在最开始就讲好价钱，若是吃了亏，可别说你曾经在我黄河大侠身边待过，我可丢不起这个人。”
“是是，”夏渔不知为何，叹道，“老江湖唉。”